进去,小丫鬟给洗净擦干,又拿了香膏给张芸秋涂手。
张芸秋让丫鬟伺候着,皮笑肉不笑的对齐斐暄道:“二丫头来了?我和你爹正用午膳,你也一起吧。墨书,去加碗筷。”
张芸秋今日穿了件象牙白祥云纹立领上袄,下身着暗红色织金马面裙,这身衣裳穿身上倒是能有几分富贵,可惜张芸秋眉目细长,带出几分刻薄,硬将这衣裳衬得毫不出奇。
“多谢夫人。不必再麻烦墨书。”齐斐暄低下头,不再看张芸秋那张虚伪的脸。她装作大病初愈低声道,“我已经吃饱了。”
“你这孩子,怎的这般见外?快过来坐下。”张芸秋示意刘嬷嬷拉齐斐暄坐到桌旁,“后厨炖了粥,二丫头快尝尝吧。”
张芸秋想装作慈母,可她心中厌恶齐斐暄,便做不出慈爱模样,说出来的话反而带着威胁的意味。
齐斐暄老老实实坐下。贞珠接过张芸秋身边丫鬟递过来的小瓷碗放在齐斐暄面前。齐斐暄也不喝,就放那儿不动。
张芸秋也不好逼迫齐斐暄,便对齐魏道:“二丫头性子冷,对我这个当娘的都爱答不理的。”
齐斐暄暗中翻白眼。张芸秋这人还真是习惯性给齐魏上所有人的眼药。
“女孩儿家,性子冷些沉稳,也算好事。”齐魏抚须,“暄儿都这么高了,上次见你时,你还是个小孩子,转眼也已经到了许人家的年纪了。”
上次见,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先帝驾崩,齐魏难得想到他还有个被先帝赐名的女儿,便到了常芳院让张芸秋把孩子抱来看看。
原书里说,齐魏这个人“善于逢迎,巧言令色”又是“重脸面的卑鄙小人”,就是说齐魏做了什么坏事都要先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也不知道齐魏若是得知张芸秋做出的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齐斐暄低着头道:“女儿还想多侍奉爹娘几年。”
“哈哈哈,暄儿孝顺,爹爹高兴啊。”齐魏笑道,“今年的新科探花郎也是青年才俊,爹爹看他年纪不大,明日去打听打听他可曾定亲。”
这话里的意思是要把齐斐暄和那个探花凑一对?
齐斐暄打了个哆嗦。
元贞十二年的探花郎郑巡,似乎就是书里男主的第一号狗腿子,齐斐暄要是真嫁过去,估计到时一出事儿郑巡当场就能把齐斐暄卖了。
不过拒绝也不用齐斐暄。张芸秋忙不迭开口:“听说探花郎在沧州府老家有定下的亲事。咱们暄儿不去做那抢人姻缘的事儿。我近几日正打算给暄儿相看人家呢。”
别说探花郎,就是让齐斐暄嫁给普通进士,张芸秋都觉得齐斐暄是高嫁了。
“那便罢了。”齐魏略有些可惜的摇头,“夫人可要留心,给暄儿寻一门好亲事!再怎么说暄儿也是得先帝赐名的!”
“我听人说福气太大孩子可能承受不住。”提起先帝赐名,张芸秋脸色一白,“先不提这个了。荣国公府五小姐年后及笄,国公夫人邀我去观礼,我想着带暄儿去看看。”
齐斐暄猛然抬头看向张芸秋。
原书里女配就是在女主及笄礼时对女主产生羡慕嫉妒的情绪。只不过当时书里着重描写女主和各家小姐的机锋,关于女配的嫉妒,也只是稍微提起一句而已。
好像是说女配见女主锦衣华服所以心里不平衡?可对于女配来说,颖欣伯府是个人的日子就过得比她好,她又怎么会去嫉妒身份差别巨大的女主?
及笄礼上绝对有猫腻。
齐斐暄心中思索,面上却不露声色。
齐魏道:“说起这个,暄儿也快及笄了。暄儿的及笄礼,夫人筹办的如何了?”
“这……”张芸秋心虚,看向身边的刘嬷嬷,“老爷可还记得,暄儿幼时我曾去寺里上香。那时我找明徽大师给暄儿批了命,明徽大师说暄儿八字轻命不好,经不得宠。”
说着还拿出帕子擦眼泪:“这么多年,我都不敢对暄儿太好,就是怕她撑不住福气,再出什么事。”
真会胡说。齐斐暄端起粥碗,小口喝粥。
那个女主,张芸秋的亲女儿才是命不好撑不住福气,要不然还至于惨死重生?
不过女主上辈子究竟为什么会死呢?齐斐暄一直疑惑这一点。按说女主换了女配的好命,那她无论遇到什么事应该都能撑过去吧?
难道说那本书作者为了让女主重生所以强行剧情杀?
齐斐暄摇摇头,这个理由如果放在别的书里还行,可这本书已经成了个世界,剧情杀又怎么可能存在?
齐魏对齐斐暄这个有先皇赐名的女儿还是比较重视的,听张芸秋这么说,齐魏扼腕:“唉,也不知暄儿这命,能不能改了。”
张芸秋心头一跳,脸上浮现出假笑:“命运之事自来由天注定,改命会遭报应的。”
你还知道?齐斐暄终于将那碗粥喝完,擦擦嘴,语调诚恳:“夫人说得对,逆天改命自古以来就没有好下场。老天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