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夫人一向不耐参加这些宴请,从前碍着老侯爷面子,不得不去应酬一番,如今这逍遥侯府就数她最尊贵,又有皇甫琛给她撑腰,谁也不能勉强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只是这样一来,舒心是舒心了,但宝贝儿子的亲事却直到现在也没个着落。
安然是知道她的心病的,如今长孙都有了,更该赶紧给池小侯爷张罗正妻赶紧生出嫡子来才好令她安心。
她久不在圈子里露面应酬,对于别人家的姑娘,自然是知之甚少的。
安然就想着,明日勇安侯府的花宴安太夫人定是要去的,只是顾着她的身子才想着要不要推掉。
安然也不好显露出她十分想去的意思,只得拿相看姑娘作借口,怂恿安太夫人一定要去。
紫菀就笑道:“正是公主说的这个理儿。王妈妈也是这样劝太夫人的。太夫人说了,公主若是不适,尽管在府里歇息,明日她一个人去赴宴也可以的。”
“还是我陪着太夫人去吧,正好可以帮忙参考呀。”安然笑着做了决定。
她这样说了,紫菀与绿澜也不好再劝,就都应了,服侍着她梳洗了,便传了早膳来。
用过早膳后,安然的状态明显恢复了,她只当自己一早起来低血糖的缘故,并不放在心上,也没让紫菀去请府医,去看了欢颜一回,就兴致勃勃的跟紫菀研究明日赴宴要穿的衣裳与佩戴的首饰。
虽然她对这些并不十分喜爱,不过皇甫琛不许底下的人拿事情来烦她,安太夫人又拘着凡哥儿不来找她,她一时之间无所事事,只得找些事情来做了。
快到晌午时,安然又觉得困倦不已,打了好几个呵欠后,终是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紫菀与绿澜退出房间来,颇有些担心的道:“公主往日从未如此过,只怕还是身子不适的缘故。我去禀了太夫人,要么从宫里请太医来,要么去请城南百草堂的坐堂大夫来。”
绿澜点头应了,紫菀便急忙往太夫人的院子去了。
正巧如容过来。绿澜便将安然的情形与如容说了,如容听了也十分担心:“还是给王爷送个信去才妥当。”
“我也是这样想的谁?”绿澜话音未落,人已经朝着粗壮茂盛的梧桐树飞扑了过去。
一道隐于密叶中的黑影疾射而出,头也不回的想要逃跑。
绿澜紧追过去,同时打了个呼哨,令守在听竹苑暗处的暗卫们捉拿住这不知何时潜伏在此处的黑衣人。
如容留了下来,正要进屋保护安然,就见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安然半睁半合着双眼,仿佛幽灵游魂一样的走了出来。
如容忙上前扶了她,对上她那似没有焦距的双眼,急声唤道:“公主?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安然毫无反应,呆呆愣愣的看着她,却又像是透过她看着别的什么人一般,她手脚都在动,似要往前走。
被如容拦下来,双脚也原地踏步着。两只手臂亦是一左一右的摆动,仿佛一具牵线木偶一般,机械的一摆一动着。
如容看的心头大急,忙提高了音量又唤了安然两声。
安然似这才醒过神来,却也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在如容的脸上定了焦,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如容:“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我?”
如容担心的扶了她往屋里走:“方才是属下在唤您。公主,您不是睡着了,怎么又出去了?”
安然顺从的跟着她回到屋里,接过如容倒来的温热茶水捧在手心,眉心慢慢蹙起来,她想了想,方才摇头道:“不是你叫我。我刚才分明听见了王爷的声音难道我做梦了?”
她知道她刚才睡了过去,可是总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又温柔的呼唤她,叫着她的名字,让她出门往外走。哪想到一睁开眼。她竟真的走出了门去。
难道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她竟患上了梦游症不成?
如容见她神色如常,并未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也只当她是睡迷糊了,只是她向来稳妥惯了,还是坚持请了府医过来,府医又一次保证,安然身体没有大碍,她才放下心来。
这时候。绿澜匆匆赶了回来,见如容陪安然呆着,这才松了口气。
如容忙问她:“人追到了吗?”
绿澜看了眼安然,神色有些气恼又有些踌躇。
“什么人?发生什么事?”安然自梦游症的怀疑中回过神来,忙打起精神问道。
“看他的身手,像那位黄公子无疑。”绿澜对黄鸿飞的讨厌简直又上了一个新高度,她顿了顿,方才平息心头的怒火:
“暗卫已经撤了回来,追是追不上的,只不知这回他怎么青天白日的摸了进来。”
黄鸿飞一般都是晚上偷摸过来找安然,因此这一回黄鸿飞这样出现,便令绿澜恼火之余,也颇有些疑惑。
安然也觉得有些奇怪:“小飞刚才来过了?什么话都没说就又走了?”
这倒不像是黄鸿飞的性格啊,就算是被绿澜她们发现,也定然要高高兴兴的耍弄她们一番,哪里会一声不吭就走了?
安然也想到他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通常都是夜里来的多,这回白天过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绿澜对黄鸿飞是一肚子怨气,听安然问起,就答道:“刚才属下追出去,瞧他的身法很像是黄公子,想来他也没想到会被属下发现,因此什么话都没说就往府外去了。”
如容却微微皱眉:“你果然看清楚了?”
绿澜虽不满如容的质疑。却还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