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理让楚柠按照他们的名字，写下对他们的印象。每结束一组，楚柠就要递交一份答案，简直比考试还严苛，一点儿犹豫和斟酌的机会都不给。

楚柠会根据自己的判断写下自己观察或者听到他们说话的态度后的感受，或自信不足，或自信满满，或目中无人，或不卑不亢。

楚柠觉得自己写的挺实事求是的，然而楚柠每写完交一次，周经理看完就会皱着眉头把楚柠递过来的东西撕碎一次。

楚柠抹把汗，这到底是面试别人，还是面试自己啊，吓得楚柠都不敢写了。

在楚柠不知道周经理为什么撕了自己写的东西的时候，听着三位负责人的的窃窃私语，楚柠似乎也懂得了一些他们选人的标准。

他们喜欢有经验的，喜欢漂亮的，喜欢工作能力强的，当然，偶尔也喜欢那些有背景的。楚柠有时候虽然听不到他们的交谈，但是他们之间还是会用眼神彼此示意，甚至有几个看着只会纸谈兵的人，人事部的人却会笑着问周经理的意见。

“这个年轻人，周经理觉得怎么样？”

办公室里已经一群养尊处优的人了，周经理自然不想新员工仍旧是这些不干实事的人，于是回答道：“我觉得，他可能更适合市场部。”

一句话就把那个人进入策划部的门给堵死了。

楚柠终于是懂了，这些面试者里，竟然还有托关系的人啊？

于是楚柠写答案的时候，就小心了很多，观察的也更细致了一些，甚至这些人进来之后，会不会跟这些负责面试的人有眼神的接触，楚柠都要盯着看。

反正，在楚柠想来，心里没鬼的人，会直接看向大家，而心里有鬼的，则会悄悄的暗送秋波。

楚柠觉得，自己多少进步了一些，但是，给周经理看的东西，仍旧是被周经理撕的七零八落，丢在了垃圾桶里。

其他两个人的视线终于是好奇的打量起周经理旁边的垃圾箱，他这撕的到底是什么啊？

一天下来，周经理旁边的垃圾桶里纸屑都满了。

下午四点多，公司的招聘暂时告一段落，三个负责面试的人要商量一下结果，楚柠要暂时回避，楚柠站起身刚要走，周经理就开口了：“顺道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倒了。”

“不用，咱们公司有保洁。”人事经理开口道。

楚柠笑了一下，弯腰拿起垃圾桶：“顺手而为，那我先走了。”

说完，楚柠真的拿着垃圾桶走了，把那洋洋洒洒的碎纸片全都倒进了外面的大垃圾桶里。楚柠刚想回去，视线却看着里面的一堆碎纸愣了下。

自己写的东西，经理为什么要撕碎呢？

今天的招聘，明显是有猫腻的，楚柠再傻都听出来看出来了。

经理让自己把东西带出来倒掉，是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吧？

是怕自己乱写一气，被人看到，再得罪了什么人吗？

今天的招聘，除了让自己学习辨人之外，是不是还有让自己看清目前这个社会关系复杂程度的关系？

想到这里，楚柠犹豫了一下，竟然又去了几个办公室里面，充当起保洁的身份，把里面杂七杂八的垃圾全都倒了下去，死死的盖住了那些碎纸屑。

楚柠就不相信，有人还会无聊到再来清理这些垃圾，翻看碎纸面的内容。

做完这些，楚柠这才离开了。

招聘办公室的门过了二十多分钟之后才打开，周威直接拿着自己的东西回了自己的部门，他的身后，人事部的两个同事，在周威离开之后不久，竟然真的来到了垃圾桶那里，打开盖子，本想看看碎纸面写了什么，然而，看到那被各种垃圾盖住的碎纸屑，两个人皱了皱眉头，选择了放弃。

“那丫头是谁啊？周经理为什么要带她一起来？”

“不知道啊，之前没听过。”人事经理开口，分公司的人事经理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对于总部的八卦新闻自然了解的不是很清楚：“算了，小角色而已，不用在意。这次，那几个关系户，说什么也得弄进来。”

“可刚才我观察周经理的模样，似乎他不想要，而且态度坚决？”

“这个周威是总部过来的，资历比我们还老，在总部也不知道有没有后台，尽量争取吧，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安排到其他部门。”人事经理沉吟了一会儿回答道。

“我之前倒是打听过周威的一些情况，听那里的人说，这个周威，不是公司直接任命的，而是自己争取过来分公司的，真是不明白，都去到总部了，为什么非要来这种地方受罪呢？”

“我倒是知道一些，我和周威的公司住所挨得很近，似乎，是因为这里离他老婆孩子更近一些。”人事经理想到自己这两天的所见所闻，这才回答道。不过，人事经理显然也有些不太理解，竟然有人会主动争取来分公司，明明在总公司更能接近高层，往爬的几率才更大啊。

在两个人不理解里，人事经理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本是随意的一接，人事经理的身体立刻就绷直了，讨好而开怀的笑着：“是，是，我肯定会安排好。总裁，那我明天亲自去机场接您。顺道为你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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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边的话说完之后，人事经理略一诧异，不过也没敢表示反对意见，只能点点头：“是是是，我安排她过去，好，什么也不说。好，我把牌子给她。那总裁，明天见？”

人事经理的话刚一说完，就听到那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