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艺赛也有自己的规矩,夜公瑾又打一个象征赏红的赤金璎珞项圈。
这些赏红也好,纪念物也罢,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想像一个寻常的贵女一样,完成女学的课业,顺遂的拿到红梅书。
洛俪反问:“难道不是?醢”
夜公瑾有些抓狂,他费心的安排,就为了给她最特别的,可她眼里,居然是画蛇添足之事。“那你还知道什么?今日索性一并说出来。”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只是我愿说,或不愿说之别。”
“那……那我的身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洛俪又装迷糊了,“夜大哥是什么身份?这是我能知道的?”
夜公瑾心情烦燥,他突然发现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他以为在瞒她、哄她,又岂知自己才是被瞒、被哄的那人。
洛俪眨巴着眼睛,眼神明亮无辜,如同能说话似的缇。
“我……其实是皇帝……”
“啊呀!夜大哥,这种话怎么能乱说,你怎会是皇帝,当年在江南,我可拿着木剑揍过你啊,你不是,你绝对不是,你是夜公瑾。”
她揍夜公瑾,这可是天下奇闻,梁俊与卢淮安竖起耳朵。
洛俪微微一笑,“说起来,我还救过夜大哥主仆,也是不打不相识,那时的夜大哥被人追杀得可真是狼狈呀。”
夜公瑾跳了起来,“你从那时候就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我还陪你装了这么久,你居然知道了,你怎么可能知道?”
洛俪装出冥思苦想的样子,“的确知道很久后,好像是与你相识不久我就知道了。你身边有个叫季如风的龙影司掌司,这个人带走了李娇。那时候我知他是你身边的,也知他是大内高手,能让季如风俯首贴耳者,除当今皇帝,还能有谁?
我不想猜的,可那么多的事都在证明你的身份,我不猜也难啊。
既然夜大哥喜欢微服私访,身为乖巧可人的小师妹,怎么能点破你的身份,自然要配合夜大哥爱玩闹的性子,只能说你是夜大哥啊……”
那时候,铁建章等人都不知道夜公瑾是皇帝,洛俪却知道了。
铁建章似听到一件莫大的奇闻。
夜公瑾又气又恼,“你明明知道真相,还跟我装。”
“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其他什么人,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夜大哥。你不需要我对你顶礼膜拜,也不需要我对你假情假意,所以我只是拿你当一个寻常的男子,一个普通的名门贵公子,没有你的身份,没有你的地位,你只是夜公瑾。
如果你觉得我的看法错了,你告诉我,我应该拿你当什么?是师兄?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亦或当你是大赵的皇帝,你来时恭迎,去时恭送,再来些满满的虚情假意?”
夜公瑾连道两声“好!好!”“既然挑明白了,我也讲过明白,我要你嫁我为妻?”
洛康紧张地握着拳头。
洛俪什么都知道,却在夜公瑾面前装了几年,也按捺住性子不点破对方的身份。
老太爷教出来的孙女,果然沉得住气。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而他还要胁、命令,不许卢淮安等人将他的真实身份相告。
可人家呢,一早就知道。
比卢淮安等人知晓得还早。
“我嫁的是谁?是夜大哥还是皇帝?”
“皇帝就是我,我就是皇帝,这有何区别?”
“怎么没区别,我若嫁的是夜大哥,我要带着夜大哥云游天下,我还要夜大哥唯此一生就我一人,不能有通房,不能有侍妾,不能有其他什么女人。”
又是这话,他是皇帝,怎么可能只她一个女人。
皇家要开枝散叶,要子孙多多。
“若是皇帝又如何?”
“我有自主婚姻之权,在当日前往咸城参加才艺赛之时,我就想好了,得到了魁首,即便是太后、皇上也不能强迫我嫁给谁。就算你是皇帝,你也不能强迫我,我洛俪有权选择自己要嫁的男人。
你若以皇帝之名,要我嫁你,我很抱歉:恕难从命。
洛俪的心很小,小到只容得下一个普通的男人,这个男人可以疼我、宠我、爱我,甚至可以恼我、骂我、斥我,但唯独不能有别的女人。我还是那句话,寻不得那样一个人,宁可不要,也绝不退一步而求其次。”
夜公瑾眸光一黯。
他要放手,太难。
他喜欢她,他等她长大,他盼她回头,能发现他的好。
可她要的,他却给不了。
洛俪道:“我知帝王多情,又是这世间最无情绝情之人,我不愿去爱帝王,也无意得到帝王之爱。我要求的,只是世间一个最普通男子的爱情,无关身份,无关地位,亦无关荣华富贵,唯愿两颗心可以真心相付。
夜大哥,我做不了皇帝的女人,我害怕自己步入深宫,将自己学来的谋略、棋艺,都处心积虑地用来对付你的女人,你的儿女,你的臣子。
女人的恨,很可怕,不是男人间的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待得那时,我若恨上,就算我死,也要覆灭所有,恨到深时,无关对错,恨一切可恨的人和事。
夜大哥,你可以娶深爱你的女人,但绝不要去娶一个爱你却又聪明的女人,就如我这般,因为爱一旦成恨,那就是毁灭。”
夜公瑾笑,“俪妹妹恨时,可以毁灭一切?”
洛俪勾唇,“是夜大哥将梁姐姐今届要参加咸城才艺赛的事透露给窦华浓的吧?”
洛康、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