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反对,就是同意纪玄均来洛府读书。
洛徘忙道:“弟记住了,辰时以前就过去……”
洛俪转身离去。
洛徘问洛康,“爹,我去姐姐寝院读书?”
男女有别,何况还带了一个纪玄均。
“俪儿,从今儿起,书房借给你用!”洛康又补充了一句:“不许接近小佛堂。”
洛徘咧嘴笑。
洛俪瞧了眼洛律。
洛徘指手在洛律头上弹了一下,洛律疼得跳了起来,口里哇哇大叫。
洛徘道:“难怪仪儿说你傻,见了长姐人都不知道喊。”
洛律呢喃道:“她也是我姐姐?”
洛徘无奈摇头。回头得给娘好好说,哪有洛律这样的,他不是挺倒捣蛋、顽皮,关键时候怎就如此失礼。
五月十五日,洛俪在洛府书房开始给洛徘、小纪二人补习功课,与他们分析江南童试的试题,还分享了各州府几届案首的文章,之后又从中挑了两个试题,让二人回家后做功课,次日她要点评、修改。
“阿徘、小纪,你们俩听好了,今晚回去做不好,明儿可是要罚的,都给我用心些。应试最忌抄袭他人文章,但你们可以仿写手上的文章。”
一模一样的抄、背诵,那是傻子,更是自毁前程。
所以洛俪希望他们能仿,天下文章一大抄,读得多了,写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洛俪想的让他们先练习考题,待近了跟前时,她再把前世此届皇城的考题拿出来给他们练习,到时候只说是她给出的,当然其间可以夹杂一些其他的题目。
她对天隆十年皇城童试的考题熟悉,是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在皇城,而洛徘在这次应考时,一个头两个大,着实考题太过刁钻,原计划皇城考录最少八十人,最多一百二十人,可最后的结果是只得五十人过了秀才试,成为有史以来,皇城童试暴发的最大冷门。
出题的国子监上下官员被窦氏、保皇两派轮番弹劾,说他们出题刁钻,最后还是太后出面,说了句“国子监云集的是不亚于翰林院学士学问的夫子、官员,若真是刁钻,怎的还有五十过人试。这只是说明他们才华高,而应试者多是无才之人!”
窦舅男首先不说话了,对于太后时不时在朝堂吵闹不时出来说话,他是早就习惯了。
他要再争辩,太后肯定要说“是为你的嫡幼子、长孙、庶子不平了,有本事做好学问,还怕考不中秀才。”
他不说了,杨丞相难道要承认自己一派的子弟才学太低,只是一打听,貌似此届过考的寒门学子占了七成之多,令富家子弟一时颜面尽失。
洛徘次日将功课交上去,洛俪看罢,“第一篇,言辞华丽,内容空洞。三弟以前就是这样写文章的?”
洛徘觉得他可是憋了一夜,这才写出来的,结果姐姐就评价了这么一句。
洛俪翻找了一遍,“你把爹和二哥当年下场应考童试的文章多看几遍,你着实写不了,就照着他们的风格仿写一篇给我交上来。今儿上午,先不练习别的,就练习八股文。”她取出洛康年轻时候的童试文章,又寻出洛征的,这二人当年都是顺天府童试的案试,别人要连考三场,他二人只考了前两场,因成绩不俗,第三场没考就定为案首了。
实力在那儿摆着,你有学问没学问拉出来一溜就知。
洛徘似不服气,洛俪指着上面的华词丽句,“让你论治理河道,你给我写风景做什么,督学署与国子监的夫子不知道河道风景?你再给我胡乱应付,我可生气了!重写!写不来,先坐在那儿想,河道应该怎么治理?”
“应试,你自己都没认真对待,又如何让别人郑重看你的文章?”
洛俪一点不客气,言辞犀厉,将洛徘批了一通,又给了几篇文章,“瞧瞧这些人的文章,对你有好处,你写不来,给我读熟也行。”
洛徘回到书案前,先是看文章,再由长随书僮给他研墨。
洛俪看了纪玄均的文章,又是批了一通,“你是读书人,这是读书人的文章?怎么瞧着是种田的农夫在谈论如何治理河道,你以农夫的角度看问题是不错,可你得把他的话转换成你的意见进行阐述。不能用白话,必须改为书面言语。重写,改掉上面的言辞,就这样的文章,考官一瞧,会以文笔太差不过关。”
纪玄均垂着头,回到书案上,翻看了几篇样文,想了一阵,认真修改起来。
洛俪点评完之后,提笔习字绘画,素纹大声不出地立在一边。
纪玄均还好,洛徘蹙着眉头,不知如何写。
洛俪低头看着自己笔下的字,“阿徘,仿写爹的文章、再仿写二哥的文章。”
洛徘不明白,依旧苦着头。
洛俪道:“阿徘,知道我为什么推崇爹与二哥的文章?”
他茫然摇头。
洛俪恼极,“你读了这么多年书,文章差不说,连洛家子弟刀济慌懂?”
一吼完,看到洛徘那黑压压委屈的脸。
洛俪所有的怒意全无。
她悠悠长叹一声,“自来各地督学署与考官性情不同,有人喜欢华词丽语,还有人喜欢朴实无华,而爹与二哥的文章,有一个共同处,那就是风格中庸,言辞优美之外,内容充实,让人看后回味悠长。这种风格的文章,无论遇到的阅卷考官无论喜欢华词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