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纨附和着道:“姑娘说得是,一瞧梁夫子就是个多子多福的,说不得再过几年,儿女好几个,家里人丁多了,定很热闹。”
素绢道:“梁夫子给一个孩子备一处田庄两个铺子,照这种打算,若明年再添一个,就再备一份,梁夫子有这刺绣工夫的手艺在,自是不惧的。”
梁妈妈这才知道,自己被三个小丫头给打趣了,真真是哭笑不得,自打她生了闺女,一直在骨子里就认定,她是不会再生的,听素纨几个不说,她凭什么以为自己不能再生几个孩子呢?
梁妈妈岔开话,看着洛俪身上衣裙的针脚、绣工,“不错,这是素纨的手艺,越发像个样子了,再过两年就能超过我。”
素纨忙道:“梁夫子就会打趣小婢,我哪敢与您比,你可是针工局掌事女官的闺女,寻常人可比不得。”
梁妈妈坐了一个时辰,因忙着回去给学子上刺绣课,只得告辞离去。
洛俪几人又将梁妈妈刚才被说得一呆的事说笑了一番。
*
夜公瑾与洛征、梁俊叙旧良久,直到晌午时,洛廉从书院回来,师生二人又说了一阵话。
夜公瑾提到萧修在扬州欠下巨额女票赌资的事。
洛廉微怔,当即传书,派人去扬州细查。
夜公瑾此来江南,就是为了见洛俪,他还没叙相思之情,直接把洛俪给吓跑了,怎么也得把话挑明白了,看着他的俪妹妹长着天人之姿,又狡黠、又聪慧,他是一千个的满意。
次日早晨,洛俪又进书房练字,没写几个字,夜公瑾就进了书房。
“俪妹妹!”
洛俪抬眸望了一眼,“你还在洛府?我还以为昨儿就回去了。”
“我从皇城来江南,千里迢迢,虽说走运河水路快,可这也有八/九日的路程啊。”
他都这么说了,难道就不表示表示。
洛俪继续写字。
夜公瑾立在她的身边,闻嗅着空气独有的冷香气息,沁人心脾,他可是把执墨支到书房大门口了,就为了拿定主意表白一番。
“俪妹妹,这几年我可是时时、日日不曾想念妹妹的。”
洛俪昨日逃了,今儿有了应对之策,“我也想念夜大哥。”
“真的?”
好激动,一腔真情原有回报,不是他一厢情愿,竟是两情相悦。
“我不仅想念夜大哥,更想念祖父祖母、伯父伯娘,还有大哥二哥……”
他说的不是这种喜欢,而是男女相思之情。
洛俪继续如数家珍地道:“我想梁大哥,想周姐姐,想我认识又熟悉的人,虽然夜大哥给我的最初印象不算好,但也不是特糟糕的坏蛋,比那个冒犯我的登徒子池什么的稍稍微微地好……好那么一点点。”她用手指掐了一点指头,比划着那好一点点的程度。
还不如梁俊!
这也太打击人了。
他千里奔赴,就换来她这样的话。
他希望: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是特殊的、别样的。
夜公瑾想着:她还小,不会相思,我教她便是。“俪妹妹,我说的是相思之情,就是睁着眼睛想,闭着眼睛也想,醒着时想,睡着时也想。”
洛俪轻呼一声,“啊呀,你会说这种话,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不知道如何表白,知道我不懂,故意说这话?”她拍着胸口,“不错不错,虽然肉麻一些,但应该有用。夜大哥,你应该再写上几首情诗、情书什么滴。”
她装不懂。
他就来更不懂。
夜公瑾计上心来,“你喜欢情诗、情书?”
“我收到过啊,不过,这些人的字写得太难看,与我祖父的书法一比,啧啧,难以入目。如此难看的书法文字,我可没有看下去的心情。”
他要是写了,她还会嫌弃字丑,许是看都不看就一把丢开了。
“俪妹妹,我帮你办事,你是否给予一份回报。”
“夜大哥,我为什么要给你回报,帮我忙的是当今皇帝,你就是皇帝跟前能说上话的臣子,要回报,我也回报皇帝。”
夜公瑾这边不亮,在另一头看到了希望,“你如何回报皇帝?”
洛俪想了片刻,“我决定算计太后、窦国舅一把,我昨晚认认真真、反反复复地想了一个最直接、干脆的法子。”她一转身,从书架上寻了盒颜料出来,里面有无数个纸包,又寻了个调色盒,取出向个颜料包,调了颜料,一边挥笔彩绘,一边道:“至于旁的,只要夜大哥回皇城说服皇帝配合我的计划,定能事半功倍。”
她在纸上勾画的是如花瓣状的东西,上头有半片花瓣,下头是一片完整,一大一小,“夜大哥,你让皇帝在宫中寻一个行事圆滑,敢于胆当,又忠于皇帝的内侍,在其身上纹上这种印记,记住要做得像两片紫色胎记,最好轻易不能让人瞧出是纹上去,要让人知道这就是天生的胎记。
另外,他日来江南宣旨,宣布宽恕柳氏萧修母子无罪且贬为平民,恩赏他们母子重返萧氏故居的宣旨太监最好是太后信得过的人。其实要做这件事,不需刻意,只要将我的《芙蓉岛记》让太后产生兴趣就行,太后有了兴趣,若有太监到顺天府宣旨,必会寻我问话,到得那时,我自有话与太监、太后说。待太监回宫,你就等着太后在宫寻找身有此胎记的内侍。
你再暗中叮嘱内侍,若太后问他话时,适当的时候提提,就说他从小到大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