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努力的钻,钻得身上竟生生被刮下一层雪白的蚕皮上来,这一层蚕皮准确的说不像是蚕皮,而是它身上的一层细绒,就像是雪一般,很细很细,就如此猫狗身上的皮毛撄。
蚕为了进去,从最初的三寸长变成二寸、一寸,待孔口刮下一团白绒绒如雪花状的东西时,它已经进入了盒子中。上官蓉走近,将盒子的另一头启了一条缝,那冰蚕像一个被剥了皮的怪虫子,能清楚地看到身上的雪花状暗纹,它蜷抱着珠子如滚动的球般往洞口移去,只是来时能引起周围三尺内的寒冰,去时却只得不到半尺,可见它的关键处都在那被刮下的外衣上。
洛俪用一根竹片将收集到的冰蚕外衣装入另一只瓷瓶。将空玉盘放到藤架下的石桌上,抬手摘取了好些翠叶,突地嘴里一喝:“出来!”
洛俪以为她说其他动物,蹲着未动,后襟一凉,被上官蓉给拽了出来,她傻笑道:“娘”。
上官蓉道:“怎寻到这儿了?”
洛俪嘿嘿傻笑,只片刻一脸佩服地道:“上官大美人独步天下,美貌无双,医术更是天下第一……”
“这小嘴学得越来越油滑了,说说,你都瞧见了什么。”
“没瞧见,什么都没瞧见。”
瞧见也会说没瞧见。
芙蓉岛的秘密不少,宝贝更不少。
“臭丫头,这地方可不是你来的,你就不怕被毒死。偿”
“这是娘的后院,是自己家里,我要被毒死了还怎么玩儿。”
上官蓉轻叹一声,蹲下身子道:“这后院的东西都是宝贝,你可不许告诉任何人,岛上的下人不行,你的四位师兄也不行。”
“那爹呢?”
“他除外。”上官蓉道出三个字,“下次别进来了,若不是我要取药材,使了秘法控制他们,你今日进来定会小命难保,出去罢。”
“是。”
洛俪跟着上官蓉出来前,自己也掐了几片藤叶,掐了不算,还从根下扒了两根发出来长到不到五寸长的幼苗。
上官蓉问道:“你想种玉藤?”
“娘,这可是珍稀药材。”
“别折腾了,你种不活。整个岛上,也只此地这方寸之地能种出玉藤。”上官蓉落下一句话,也不理洛俪,径直去了药室。
洛俪不信邪,到底寻了花盆,挑了最好的土将两棵玉藤种在花盆里,早晚精心照料,不到两天,玉藤枯了,瞧得她的心一阵阵揪疼。
洛俪觉得岛上还有秘密,又在岛上转了圈,除了知道玉藤叶在岛主府的后花园里,其他的几样的叶子、几种花硬是连影子都没瞧见,她更觉得定有自己还没有发现之处。
这样的日子,单调而又有规律,她继续过着习武练字绘画的日子,得了闲,弹弹琴,逗逗小墨猴。
芙蓉岛上无冬天,整个冬天岛上凉爽如秋,待梅花凋弊,树上长满了嫩芽,洛俪知道春天来了。
这日,上官蓉从药室出来,递给洛俪一枚圆溜溜散发着药香的药丸,“送你的糖豆子,吃了吧。”
洛俪接过往嘴里一塞,接下来就拉了三天的肚子,拉得人脱了形,拉得浑身冒乌黑色的汗水,拉得她只能泡在上官蓉预备的香汤里。
上官蓉笑得意味深长。
洛俪有气无力,“你是想谋杀亲闺女。”
上官蓉对不对就说洛俪是她生的,洛俪时时与她吵架,吵到现在,也学会上官蓉的腔调。
上官蓉用手凿着她的额头,“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小没良心的,老娘在药室为了这药丸子忙乎了大半月,你还不领情。”
洛俪定定心神,拉了三天肚子,虽然脱了形,可精神一样好,而且浑身清爽舒坦,“娘,我错了还不行么。”
上官蓉冷哼一声。
“蓉儿,我出关了!”
一个男音传来,上官蓉丢下洛俪化成离弦的箭,“丫头,自己照顾自己,我找你爹恩爱去。”
见色忘女!不,是见色忘徒。
上官蓉说,这一桶香汤一定要泡足四个时辰,这还不得将她的肉皮上泡出一层皱褶来。
郑邪出关,上官蓉与洛俪过上了正常的日子。
上官蓉一门心思都在夫君身上,将她撇在一边,全然没有当娘的觉悟,洛俪该干嘛干嘛,看到二人相拥依偎,躲得远远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练字绘画。
这日,洛俪习完武功,花奴对着她手舞足蹈地比划,洛俪猜了半天,才总算蒙对,“家里来人了?”
花奴连连点头,指着岛主府方向。
“爹娘让我过去。”
花奴再点头。
待洛俪到时,岛主府前院的凉亭里多了一个年轻人,瞧上去二十六七的样子,人长得算清秀耐看,举止恭谨,一袭浅灰色的长袍,头上裹着纶巾。
上官蓉热情地道:“俪儿,快过来,这是你三师兄。”
洛俪一进凉亭,上官蓉紧紧搂住了他,“老三,怎么样,我与你师父的女儿长得漂亮吧?额头和眉毛随了你师父,其他地方像我。”
洛俪汗滴滴地,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上官蓉生的。
郑邪吐了口气,“你师娘与我想出一趟远门办点事,留你师妹一个人在家我们又不放心,老大在外头有官职要务在家,不便唤回来;老二风/流成性,在外头自在惯了,让他回来肯定不成;再有老四,大大咧咧,将俪儿交给他,我和你师娘都不放心。老三,也只有你,行事沉稳心细,能将俪儿托你照顾……”
洛俪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