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四太太原不想带苏三太太来,可她们母女跟个牛皮糖似的,怎么也甩不掉。苏三太太一来,抢着说话讨好苏氏不提,更是将“洛家恶女”的事成新鲜有趣事来说。
苏三太太只当这如苏家一般,洛三姑娘不是苏氏所出,且还是洛家三房的姑娘,在苏家其他几房的姑娘行事不妥,就成了另几房人取笑讥讽的人。
苏四太太面露难色,“我们也是不信的,可我们在船上时,就听好些人议论。”
苏氏面容肃冷,好好的三姑娘在外头就落了这样的名声,她的眸光闪了又闪,洛家也不曾开罪什么人,如果说有,当属李琴儿。莫不是她传出去的,她颠倒黑白对错的本事,苏氏可是领教过的,除了她,外头定不会有这样的传言。
苏氏唤过苏嬷嬷,“你去外头查查,这事是怎么传出来的。与丁管家说一声,府中上下休得议论三姑娘的事。”
苏嬷嬷应声离去。
洛倩气得不轻,“娘,这许是李琴儿传的。”她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坏洛俪的名声,除了个李琴儿再无旁人。
李琴儿在庵堂,洛家已经叮嘱过庵堂的师太们,让她们留心李琴儿,就算李琴儿有这心,只怕也传不出来,这平白的突然就将洛俪的名声传成了“洛门恶女”。
苏氏也觉得李琴儿的嫌疑最大,可李琴儿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这才多久,就传到钱塘那一带,旁人谁知道“洛三娘”,偏生说得跟真的似的,直说洛家将这个自幼失母的姑娘宠得无法无天,也至洛三娘横行洛府,为非作歹,欺凌府中姐妹。
苏氏吩咐道:“倩姐儿,去大厨房预备一桌酒席。”
苏四太太见她面容有异,知这是被外头传坏了,“大姑姐莫忧心,世交自是知道洛家的家风正,家规严,就似我们苏家,就没一人相信。”
苏三太太提高嗓门,“我们是知实情,可外头那些听风就是雨的百姓可不都当真了,我瞧着顺天府一带相信的人不多,旁处就说不得了。”
她眼珠子一转,洛三姑娘好歹也是洛家的嫡女,又是梁氏所出,嫁妆丰厚,连忙热情地笑道:“大姑姐,要我说,不如早早儿地给洛三姑娘订门好亲事。早些年,苏洛两家不是曾说要结为姻亲么,你瞧我们三房的苏暄如何?今年十四岁,待洛三姑娘一及笄就能办喜事……”
这哪是提议,敢情她已经定下来一般。
苏四太太瞪大眼睛:她还真够想,是不是还在做梦没醒呢?
苏暄资质平平,虽不是败家子,但也不是有出息的,也敢肖想洛家最受宠爱的嫡孙女。
苏氏这会子心情很糟,她是洛家的当家主母,侄女的名声被人莫名其妙地给毁了,她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心情哪里能好?偏苏三太太这会子居然说出这番话,这不是安慰她,根本就是来给她添堵。
庶出就是庶出,苏三爷是庶子,娶了个庶女为妻,夫妻俩都是一门的小家子气,不晓得眉眼高低,更不懂什么事该做不该做,这样的事儿苏三太太也敢说,传出去还不得惹来笑话。
苏三太太带来的嫡姑娘苏晓,这会子眉飞色舞地道:“大姑母,我们家不嫌洛三姑娘名声毁了,我六哥书念得好,人也生得不错,今年便要下场考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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