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军棍,一路骑马颠簸并不好受。他一声未吭,路上也没表现出任何不适,却不知怎地还是被谢琰察觉到了。程峰和两名执行军法的士兵毫无悬念地挨了罚。
谢琰特意给刘裕放了假,让他养伤。
初来山阴,一切都很陌生。假期有半个月,他不想住在驻扎地,去了趟药铺,买了些疗伤药,顺便打听了一下屋宅。
药铺的老板十分热心,领着他寻了座民宅。
民宅简陋却很宽阔,原本住了位孤寡老人,刚离世不久,就空了下来。
刘裕前后看了看,这地方前面临近大街,后面靠着一座私塾并不偏僻,可大门一合,大街上的吵闹几乎听不到,只有一片朗朗的读书声传过来。
幼童的声音清脆柔和,让人听了心境也变得暖融融的。刘裕二话没说,就交了定银,想将这座屋舍给买了下来。
雨还在下着,茅棚遮庇的水井旁,几株浓艳的虞美人开得正艳。薄薄的花瓣光洁好似绸缎,轻柔的花冠在雨中摇动,水珠盈盈,飘然欲飞。
刘裕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蓦地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他记得天锦住的雅阁里,摆放着的两盆娇丽的鲜花,就是这种花。
可如今,花还在人却没了。
他闭了闭眼,隐去眼底悲哀,脸上留下一片寒凉。
此仇不报枉为人!
丫头,我一定要为你手刃了仇人,你且等着,这天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