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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沐倾城想也没想就否绝了,“据我所知,这个陆问与归香苑老鸨有私情,归香苑出事后,他曾赶去广陵,若知道这背后纵火之人是司马道子,必会对其恨之入骨,决不可能与他合谋。”
朱瑾:“……”
辛夷:“……”
两人皆不知沐倾城是何时安了眼线,查到这些的,不过事情有所缓和,倒是让她们放心不少。朱瑾虽然脸色难受,却也再说什么。
只问:“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她还是觉得把公主放在那样的狼虎之地,实在不妥,真恨不得现在就冲进谢府,把公主救出来。
辛夷也是一脸疑问地望向沐倾城。
三人之中,她最有计谋,眼下俨然已经成了主心骨。
沐倾城沉吟片刻,“此事……恐怕我们需要先救出刘裕。”
“什么!”朱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救他,你疯啦?”辛夷也很是怀疑,“我们只要救回公主便可,那刘家郎君与公主并不般配,你不是很看不上他么?”
沐倾城并未在意两人的神情,“此一时彼一时,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与谢家硬拼很困难,若是身份暴露就更麻烦了。倒不如先救刘裕,与他里应合外,将公主抢出来再说。”
至于刘裕此人……沐倾城在心里冷笑,很是不屑。
“那好,就依你。”朱瑾点头,“不过司马道子坑害我北朝公主的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的确,”辛夷自然也是同意的,“不如我们将归香苑失火的原因透露给陆问?”
沐倾城摇摇,再次否决,“此人这些年借着潇湘乐班的名头一直走闯北,暗地里定是有些做为的。加上此人心思深沉,未必就不知道真相。我们贸然递信,万一让他顺滕摸瓜查到身份,反而不妙……”
三人又细细商量了一番,决定将虞美人散落在四处的旧部召集到寿阳,共同谋事。
且说山阴琅邪王府,司马元显得知天锦嫁过人,感觉自己真心错付,低迷消沉了许久。身边的小厮怕他憋坏身体,想方设法的找乐子逗他开心。
然而从前那些遛狗逗乐,调戏良妇的事情,放到现在却叫他半点都提不起兴趣来。他花天酒地,放肆荒唐,从不在意任何的目光。可如今每每都是兴致怏怏出去,回府的时候更加败兴。
久而久之,反倒是不愿意出门寻乐子。
司马道子得知儿子性情收敛十分欣慰,认定自己送走天锦的决定做得十分正确。
然而,司马元显闭门不出,整日整日关在院子与那条黑狗同吃同睡,又叫他十分不满。
有心想让他接触政事,便着人将手里部分政务搬进了清宸院。司马元显倒是没有拒绝,果然不再无所事事。
这日,天气晴朗。
司马元显刚遛完狗,回来就看到采桑站在正清宸院中盼首翘望。
“有事?”
“世子。”采桑浅浅一笑,对着他屈了屈身,身姿款款见礼。
雪后气温渐渐回升了,出门也不再缚手缚脚。采桑今日穿了件圆领的花褙子,鹅黄色的衣料颜色特别衬肤色。暖暖的阳光下,她白皙透着光泽的脸上,根根细小的绒毛几乎都能数得清楚。
采桑的长得不算出众,不过花了心思打扮还是挺娇丽可人的。司马元显着实被她惊艳了一把。
他后退了半步,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嘴角边微微勾了一勾,“你这是要出门,来践行的?”
自从两人单独去了一趟荆州,关系在不自觉拉近。私底下见面,便也十分熟络了。
司马元显知道她是徐道覆的义女,暂住王府不过是权宜之计。自从……自从天锦走后,她便也不可能在府上长住了。
想到天锦,司马元显眸色便黯了下去,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了起来。
采桑本就对他了解颇深,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后,他的一举一动,一蹙一笑……一点点的细致入微的神情都能被她捕捉到。
她脸色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的,她又重新扬起了明艳的笑脸,“义父让我去寿阳办事,我今日的确是来向世子辞行的。”
司马元显点点头,“你独自出门,要多加小心。”
“多谢世子关心,我会注意的。”
他没问她去寿阳做什么,采桑又高兴又失望。脸上的笑意终究还是淡了些。
说起来,义父这次派她去寿阳,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她还是猜到了一些。
想来锦公主此刻应该就在寿阳。
来之前,也其实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司马元显的。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便决定隐瞒。
不可否认,她藏了些自私的小心思。
她知道元显世子对公主存着一些好感,可他们并无缘份。与其到最后毫无结果,不如一开始就掐断得更彻底些。
想到这里,她心里刚刚升起来的一丝愧疚就散去了。
司马元显抿唇颔首,一时无话。
他刚刚遛狗回来,发冠的些歪,头梢上甚至还沾了根枯草。然而他面如美玉,五官俊郎,仅管稍稍有些不周正,却半点不影响俊容。
采桑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就在司马元显不解时。
她轻轻道了声“得罪了,”就迈脚上前,伸手替他摘抄下了枯草,又扶正的发冠。
突如其来的靠近,令司马元显有些不能适应,甚至微微拧起了眉头。只是采桑的动作快速而干净,并无不妥,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