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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谢石已经陷入了昏迷。
又惊又急的谢琰派出侍卫以最快的速度将已经到了山脚下的大夫给拧了上来。
整个院子里沉静极了。
惊魂未定的大夫,连口气都还没来得急喘息,就看到谢琰沉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他正要行礼。
谢琰大手一挥,“虚礼就不必了,快进去看看。”
年过半百的大夫胡子抖了抖,只得颤巍巍地提着药箱,朝里面走。
谢琰转身就要跟进去。
却在这时,面前传来一阵喧哗声。
他眉头一拧,不悦地喝道:“谁在那里?”
话落,就看到一名黑衣侍卫打外面进来,“将军,是膳房的厨娘,说是有要事要禀。”
因为事发突然,谢琰担心这行宫里混了别有用心之人进来,便调来了侍卫守在了外面。这会儿来的人,正好被拦下了。
谢琰心里还紧张着谢石,闻言双眼不由一眯,眼底迸射出一抹冷寒的光芒,“让他们等着!”
“喏。”侍卫依言退下。
谢琰转身就迈进屋。
屋子里。
大夫的手已经搭在了谢石的手腕上,又拨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喃喃道:“这是中毒之象啊。”
“你说什么?!“谢琰一进屋,便听到了这么一句,心中可谓是又惊又怒,“可是诊断清楚了?”
“老夫行医三十年,决不会诊错,的确是中毒了。”
“……是什么毒,能否解除,可有性命之忧?”谢琰急急问。
大夫摸着胡子琢磨一瞬,“依老夫瞧着此人腹中积食,料想是刚用膳不久,应当是吃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
“不错,的确是……”谢琰的话突然打住了。
他分明记得六叔他并没有与他们一同用膳,莫非是在天锦房间用的?
难道……他脸色不由一白,有些不敢往下去想了。
“快解毒!”谢琰突然上前,一把按住大夫的肩,“你既然行医有三十年了,定然是医术了得!我六叔不能有事,你一定要将他救醒,否则……”
他这话里话外威胁之意,傻子也能听得出来。年过半百的老大夫的确是行医三十年余年了,也早已见惯了世间百态,也不是头一回受人威胁。
先前被人上门请时,还挺客气的,给的诊金也颇丰。否则他也不会在大晚上的来这么远的地方出诊,哪知到了山脚下,态度一变,就跟见着了凶神恶煞似的。
他心里本就有气,感觉被骗了。只是医者父母心,既然来了,自然以患者为重,是以才用心诊断。
眼前这个人看着年轻,却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穿着打扮皆是上层,宇眉间也是掩贵气,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
更重要的是,他的眼里此刻正带着一股锐利的杀气。
饶是大夫再镇定,这会儿也不由腿软。万分后悔,不该贪图小利走这么一趟。
他摸出帕子,擦了擦额头汗,结巴道:“小……小公子放心,好在发现及时,这毒不至于致命……”只是患者似乎有陈年旧疾,这才是麻烦啊。
这后半句,他自然是不敢说。
这毒,毒性寒凉引发了陈年旧疾,可大可小,他亦不能保证,况且患者也已不再是壮年,是否能撑过去难说,只能含糊其词。
毒的确还不至于要命,他也没有说谎,现在只想解了毒快点离开这里。
谢琰不知他心底所想,听闻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松了口气,示意他去写药方。
便是这会儿功夫,外头的两个厨娘已经隐约感觉到不妙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扑通一声,双双跪了下去。
把守在院外的侍卫吓了一跳。
“这位大哥,人命关天的大事,还请您再进去求个请,容民妇向贵人请罪。”主厨娘子急得都要哭了。
跪在她身边的厨娘脸色惨白得跟鬼似的,哆哆嗦嗦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恰时,谢琰在屋中喊了一声。
侍卫一个激灵,狠狠地瞪了俩人一眼,小声对旁人的人说:“看着她们!”
许是她俩的行迹实在是可疑,侍卫从谢琰手里接过药方时,满足了她们的愿望又提了提。
“小将军,那两个厨娘还在外面跪着,自称人命关天,属下觉得这里面多半有事,您看……”
谢琰:“……让她们进来。”
此刻,谢琰的心里有些明白了。他六叔中毒既是与膳食有关,那这膳房的厨娘便脱不了干系。
谢琰心里沉了又沉了,脸色晦暗。
听闻贵客终于肯见她们了,主厨娘子差点喜极而泣,连忙拽着同行的厨娘,连滚带爬的进了院子。
谢琰将大夫留在里间。主厨娘子看到他时,他一脸沉凉地坐在外阁,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们从外面进来。
主厨娘子心里咯噔一下,双腿一屈,不受控制地就跪了下来,“贵人饶命,实在是不关我们的事情……”
此话一出,谢琰的双眼刹时间眯了起来。
这主厨娘子体型微肥,是位三十左右的妇人,跟在也身后的厨娘比她年轻些,进来后就垂着头不敢乱瞄。
谢琰乃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身上会带着一股凌厉的煞气,平常的时候,他会收敛尽量温和待人,可此刻他却毫不掩饰。
凌厉而冷冽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最终锁定了主厨娘子。
“说吧,怎么回事?”
被他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主厨娘子四肢都僵硬了,后背汗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