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想,这个项目应该是贺初很早就开始计划了,最起码的,他花在这上面的心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很多,而且跟他合作的人完全不需要担心资金或是时间问题,如周遇所说,贺初找他合作,明摆着就是上赶着送钱来了。
周遇跟他谈项目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所有的方案都陈列出来,并且已经做好了nb。整个项目规划下来,并且像他这样规划的如此细致,最起码需要一个月。
周遇在看到合作方案的时候就知道,这个项目他受益很大,但是他们在公司的第一次见面,和贺初在舞会上看到他相隔的时间远远没到一个月。
他不禁想,贺初这么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个项目给他,究竟是专门给他送钱来了,还是随随便便拿去讨好一个人都行,只不过周遇刚好回来而已,还是这个项目其实贺氏一早就接了下来,并没有跟人合作的意向,合作只是临时起意?
我这是在想什么?周遇摇了摇头,这想法太自恋了。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门口没有一点动静,只是从门缝底下,可以看见一团小小的影子,大概是贺初正站在他门口。他没有招呼贺初的意思,伸手拿过摆在床上的文件,开始准备下一个视频会议。
这几天贺初倒是没有像前几天一样刻意避着周遇了,但是跟周遇的交流也少的可怜,好像那天晚上的亲吻与柔情在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两个人都还只是对方的点头之交。
其实不是贺初不想跟周遇说话。
他能看的出来,周遇是一个防备心很强的人,同时也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心理随着他地位的上升而越发的严重。
贺初的卧室就在周遇的隔壁,两个房间的阳台中间只隔了一堵墙的距离,贺初如果想,是可以从墙外面翻到周遇的房间里去的,但他只是每天无事的时候就站在阳台的边缘,想透过窗户看看周遇在干什么而已。
但是周遇的窗户永远紧闭,连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只有晚上才能看到他窗帘和地板的缝隙里透出来的一点光线。他的房门在晚上也永远不开,他用这种方式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围起来,好像这样就没有人能侵犯他了一样。
这两天贺初总想到他们在这里的两个吻。
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吻。
一个来自酒醉了的贺初,狂野而炽热,一个来自似乎是烟醉了的周遇,冷淡而疏离。
他其实对那天晚上的印象不是很深刻了,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回的酒店,也不记得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直接上前去亲吻周遇。
但他却莫名的记得那个时候的感觉,在吻上周遇的一瞬间,他带着水汽的温软的嘴唇,和记忆力的感觉一模一样。那时他几乎都没有想到反抗,就任由着自己的侵略。
像他们第一次亲吻一样,有些呆滞的任由自己动作。
后来他被周遇的质问问的终于清醒了。
自己当年是怎样对待他的?其实贺初记得不太清楚了,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是那段记忆在自己心里好像又格外的清晰,清晰的是周遇永远无悲无喜的那张脸,和自己看见周遇的时候,想要去跟他说话却又不敢的胆怯。
其实他们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的人,毕竟青春年少,谁都还没长大。
就像周遇不知道其实贺初是想跟他说话但只是不敢一样,贺初也以为周遇根本不在意只是不想参与。
但他们都错了。
他又想到,那天周遇为什么要吻自己呢?
那个烟草味的问到如今也记忆犹新,虽然周遇只是轻轻一触就离开,但那是周遇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接近自己。虽然自己被烟味呛得难受,但是他却觉得是天降甘霖。也许那天周遇只是一时兴起,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但是跟你接吻的感觉还挺不错的,你还想再来一个吗?”
完全不像是周遇这样的人会说出来的话,他明显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自己心里的东西,这样的亲吻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
那么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呢?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周遇接受自己呢?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周遇也没有再像那次一样失常,晚上被会议和文件填满,很多时间都忙到转钟直接睡觉。贺初就算有心,也没有机会去叨扰周遇。
周遇已经很累了,自己没有理由再让他烦心。
贺初在周遇的房门上靠了一会,听见里面视频会议的声音响起,有些依依不舍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到最后一天,贺初在离别之际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回来了两个人就都忙了起来,贺初赶路的脚步也比从前快了一点。
走到机场门口了,周遇的车先来了,周遇上车以后摇下车窗,看见贺初正在准备打电话,他忽然出声道:“贺初。”
贺初的电话已经响了,他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问他:“什么?”
周遇看着他已经显示开始通话的手机界面,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摇了摇头,对司机说:“开车吧。”然后他摇上车窗,余光看见贺初又将手机拿了起来。
周遇就觉得自己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习惯了一个人时常在自己身边以后,他又忽然和自己保持了距离,怎么说都会有点难过的吧,就像是自己的所有物忽然不见了一样。
只是有点不自在而已。
“可真够犯贱的。”他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