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果子吃……”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万一孟春雨反悔了呢?更何况,他们还有共同的孩子,也许以后会复婚也说不定。”
李楠沉默了,半晌道:“我想杀了他。”
曲明月点点头:“我也想。”
李楠笑了:“我现在解开你,你不会跑吧。”
曲明月怪道:“我什么要跑掉,我还想看第二场游戏呢。”
他振奋起来,用剪刀剪开了她手上的塑料绳。曲明月重获自由,活动了一下肩颈:“肩膀都麻了。”她又摸了摸头发,感觉有些松散了,她取下簪子重新盘了一下。
“对不起,我本来也不想绑着你,我只是怕你会拿我当个怪物……”
曲明月就算真的觉得他是个怪物,也不能此时说出来,甚至此时李楠解开她,她也不想冒险逃跑。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哪怕是李楠这样不起眼甚至个头有点矮的男人,她也是敌不过的,既然敌不过,对方暂时也对自己没有恶意,那么她便索性扮演一个乖巧的角色。何况,她尚且还不知道李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他这么大动干戈,搞来这么多目击者,实在是奇怪得很。
这种时候,她难免就想起了沈泽来,目前已经死了两个人,后续可能还会死更多,自己若能全身而退,这必然会变成一个大案子。沈泽大概会觉得自己未免过分倒霉,轻者拉着她烧香拜佛,重者大概又要哭唧唧了。
她很讨厌人软弱的情绪,但是沈泽在她面前流露出的软弱,却让她也跟着心软成一片。
她突然笑了一下,那笑中有无奈亦有柔情,李楠几乎看呆了。
他自然是知道曲明月的美丽的,美到她刚来的那两年他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那时候她不太会用电脑,就来他这里学,每次他都惊惧地快要跪在地上给她讲。他上学的时候,有人把这种心理总结成了“屌丝”两字,他虽然厌恶这种说法,可却每一条都对应在了他身上。
现如今,他与曲明月如此近,她那温柔的神情像是拈花一笑的神祗,他惶恐的心里在这一瞬间仿佛得到了某种救赎,原本已做的、要做的血腥又残忍的事,突然就成了靠近她的一种途径。
他以为她是光明的神,却不知,她只是站在光明中的恶魔,越靠近她,便越黑暗。
他卑躬屈膝地带着曲明月来到一个小房间里,那里有三个显示屏,都是拍的地下室里的情况。公司里的一群人横七竖八地倒在海洋球里,显然那药劲儿很大。
“你放心,死不了,看上去挺厉害,其实是夜场惯用的mí_yào,我用的很少,一会儿劲儿就过去了。”李楠安慰她。
曲明月心中一动:“夜场的mí_yào,从哪来的?”
“很好买其实,我之前做过记者,采访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药贩子。微信上就可以买卖,□□。”
曲明月的手指轻轻在胳膊上点着,又问道:“那这些机子是哪里来的?”
“这就要感谢你的学长了,”李楠笑道,“我说想要记录下一起玩儿的情景,他很快就弄来了这些。可惜,他不知道我是用来做这个的。”他正色道,“小月,你应当看得出来,我很讨厌他吧。”
曲明月点头:“所以我很感激你没有杀了他。”
“嗯……”李楠仿佛还有些不好意思,“我又不是滥杀无辜的变态……”
如果这句话被林小娇听到,大概会直接翻一个大大的白眼。曲明月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她对李楠虽然一直是控制蛊惑的关系,但人心难测,她从不认为一个人的所思所想能够全然被把控,譬如李楠,看上去明明是该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性格,却生成了自己的主意,在一个小时内杀了两个人。
她也不想冒险去指责李楠,李楠对她的崇拜来源于外表和距离感,她费尽心机,将这个距离感控制在了一个合理的范畴内。现如今两人独处,这个平衡就更加微妙,不对他加以评价,是维持距离感的一种好方式。他既不会为了她的鼓励杀更多的人,亦不会因为她的斥责对她心生恶念。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好累。
她感觉自己仿佛一直都很累,既控制不了自己折磨人的yù_wàng,也看不得别人折磨人。她虽然选择杀掉该杀的人,但她对自己的认知很准确,她是个变态无疑。只不过生得脸好看,让人都以为她是朵纯洁的白花。人常把心狠手辣的女人叫做蛇蝎美人,但若手上没有人命,何来蛇蝎一说?
她倒是个不折不扣的蛇蝎美人,一个剧毒的黑寡妇。
曲明月高中时,路边有一个瞎眼的算命的,虽然是算命,但是跟乞丐无异,她每日骑着宝石一样湛蓝的自行车过,都会给他丢点钱。
有一日,那算命的老头突然说:“小姑娘,给你算一命吧。”
她给钱从没出声过,所以笑道:“原来你装瞎。”
老头儿摇摇头:“不,我已经瞎了,但是有些事不一定要用眼睛去看的。”
他原话是怎么说的,曲明月已经忘记了,但是大致的意思是,她黑白分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