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缓过来, 就只有另一种可能……患者失去所有理智, 将所有活物杀光后, 将周围一切破坏后,痛苦得连自己都杀掉。
每个人的心中, 都住着一头失控的野兽。
对于未来人来说,负面因子爆发,便是野兽挣脱了牢笼, 不仅毁灭周围一切,还毁灭自己!
失控的青年死死扣着少女的腰肢, 将脑袋埋进她肩甲窝里, 像是无家可归的人终于找到了停留的港湾。
许酥酥纤细的手插进青年柔软漂亮的金发里, 一下一下地抚慰他, 娇软的声音轻轻哼出一串悠扬轻缓的旋律,像是清水淙淙淌过,宛如月色洒满窗棂,为狂躁暴戾的心灵开辟一片宁静祥和的净土。
像是有一双温柔又纤弱的手,轻柔地拂去心间的尘埃。
金发青年周围凶残狂躁的气息慢慢平静下来,金眸里血色逐渐褪去,像是脱笼的野兽逐渐又被锁链锁住,属于人的理智渐渐回来。
不止是米洛,就连斐炀几个,也觉得自己近段时间积累的负面因子,一瞬间被抚平了好多。
凹凸变形的金属门外,黑发黑眸、气息冷厉如锋刃般的青年正站在门旁,没有进来。
俊美冷戾的脸绷着像是扑克牌、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双比夜色更加浓黑的眼眸却紧紧地、一瞬不瞬地锁住金发青年怀里的人,抵在金属门上的手,几乎要将门捏变形。
他弧度漂亮的红唇微微张开,像是某种渴盼的弧度。
从红唇之间微微溢出略沉的喘息声……
如果有什么存在,能让他……愿意在这只有杀戮和战斗的枯燥人生里孜孜不倦的追求,想要好好捧在手心里珍藏保护而不是破坏——
那一定是她了。
他想要她。
青年沉着一双幽不见底的眼眸,任**的野草在心中野蛮生长……
金发青年在一片复杂暗涌中的目光将头抵在少女脸上,金眸里情绪涌动,似乎有某种名叫理智的东西在慢慢回笼。
许酥酥像是安慰孩子般轻轻哼着柔和的曲调,她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一般,失血过多导致脑袋一片晕眩,她努力眨了眨眼睛保持清醒。
“酥……酥……”沙哑的声音像是刚学会话语的孩童般艰涩困难。
但是主人却坚持着某种执拗,“酥……酥……”
斐炀等人互相对视几眼,终于恢复理智了?
众人脸上浮现出恼怒的神色,这家伙负面因子爆发差点让他们整个飞船报废,连酥酥都差点被他伤到了,惹了这么多祸现在却占了这么大的便宜,等他彻底恢复理智,他们一定要好好跟他探讨探讨人生!
一众男子俊朗的脸上出现危险的表情。
见米洛恢复理智,许酥酥心中一松,紧绷的那根弦松开,再也撑不住,像是一只脆弱的瓷娃娃一样,沉沉地靠在米洛身上昏了过去。
“酥酥!”惊呼响起,几乎所有人皆脸色一变,朝前面跨了过去。
许酥酥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在旁边还有治疗舱。
几颗脑袋整整齐齐地靠着她的床睡觉,初一看,差点没有把许酥酥吓死。
她醒来的动静似乎惊醒了人,睡在她床边的人一个个清醒过来,惊喜地看过来。
米洛……加尔姆和斐炀,一个不落。
尤其是米洛,一双眼睛还红彤彤的,不是失去理智后那种血色,倒像是被人打了后的红肿。
那张俊美明朗的脸此时青一块,紫一块,还有血痕,看起来好不狼狈。
不仅是脸上,身上也有伤口,简直比他失去理智时伤得还要重。
“酥酥!”一见许酥酥醒来,那双金眸瞬间一亮,宛如见到主人的金毛大狗狗,眼睛亮得发光。
下一秒,许酥酥就落入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
加尔姆和斐炀对视一眼,前者眼眸桀骜,一副不屑但又酸了吧唧的模样,那副倔强的模样,像是得不到宠爱的孩子,看着备受宠爱的弟弟受到宠爱,一边艳羡一边装做自己毫不在意。
后者俊美冷静的脸绷起,灰色的瞳眸一瞬不瞬盯着,红唇轻轻抿起,抓住床沿的手指不自觉用力,可怜的床沿直接凹下了一小块。
就算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原本就和她共处一室的人和她来得亲密。
两人心中冒出一股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
如果他们在二十一世纪呆一圈,肯定能明白,那是一种名为嫉妒的酸意。
被抱着太紧,许酥酥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米洛适时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俊美的脸蹭了蹭她的小脸,像是一只做错事的狗狗,“酥酥,对不起,我……我……”
青年失落的声音里透出来的愧疚,好似要将自己淹没。
他竟然让酥酥受伤了!这怎么可以!
酥酥那么娇软、柔弱,他怎么能让她受伤!而且那伤害竟然还是他造成的!
恢复理智后,看到她腿上被刀刃划开的豁口,一瞬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