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了我一夜,今日我才刚醒来,你就又想欺负我。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这么欺负我,我要去告诉父王,我要回王府,我不嫁了……”
谢玉珩本来还在着急的,听到这里,却忍不住笑了。他把哭得梨花带雨的楚凝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疼你都来不及呢,怎么算欺负你呢?而且你嫁都嫁给我了,现在说不嫁,岂不是晚了?”
楚凝一听他这么说就来气了,鼓着腮帮子,气鼓鼓道:“不管不管,我去跟皇帝伯伯说,让他收回成命。”
“真的要找皇上收回成命?”
“真的!”楚凝肯定道,还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那好,起来吧,过会儿我们去见皇上。”谢玉珩没再多说什么,放开她,翻身坐起。
楚凝眨了眨眼睛,心里咯噔一下,珩哥哥该不会是……当真了吧?
她……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谁让他一大清早就又要欺负她的,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去找皇帝伯伯说啊!
“珩哥哥!”楚凝顾不上自己没穿衣裳,生怕他生气了,连忙抱着被子也跟着坐起来,从他身后抱住他,着急地解释道,“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谢玉珩低头,她的两条手臂横在他的腰间,大概是真的怕他生气,箍得很紧,连他都觉得有些疼。现在还是大热天,他不担心她会着凉,但见她手臂上被他昨晚掐出来的青紫色,心下不由有些愧疚。
“我没生气。”谢玉珩松开她的手,转过身,用被子把她裹起来,亲了亲她的额头,才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二弟和那位钱姑娘的事。”
此事瞒不住皇上,谢玉珏的那些个荒唐事,在他进京时皇上就已经知晓了。先前无意中提起,皇上的意思是,将那姑娘带回镇南王府,至于娶不娶她当正妻,还须仔细考虑。谢玉珩曾修过家书回去告诉父王此事,这也是父王的意思。
那位姑娘出现得实在是太过巧合,他们还是要留个心眼,只是不知道二弟是否真心喜欢那位姑娘,若被他知道了,也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楚凝似懂非懂:“真的不生气吗?”
谢玉珩朝她笑笑:“我去找秋容进来伺候你洗漱,一会儿我们去见皇上和皇后。”
楚凝“啊”了一声,拉住他不让他走。怎么还要去啊?
谢玉珩捏了捏她的手心,耐心道:“今儿是你嫁给我的第一日,按照规矩,要给长辈敬茶。但我父王如今不在京城,所以只能由皇上与皇后娘娘代我父王喝这杯茶了。”
原来是这样。
.
谢玉珩穿好衣服先出去了,他走了才一会儿,守在门外的秋容和秋颜就进来了。
她们和楚凝年纪差不多大,楚凝平日里还会溜去茶馆听听书,懂得比她们多些,她们两是真的不明白。昨晚郡主哭了一夜,琴嬷嬷又拦着不让她们进来,现在好不容易世子出去了,秋容趴在楚凝的床头,问:“郡主,昨晚世子他没欺负您吧?”
“没……”楚凝略有些不好意思。
秋容觉得今日的郡主有些奇怪,但郡主既然说没有,她这个做奴婢的也不好多问。回头去柜子里拿了件新衣裳,这些衣裳都是皇后娘娘替她准备的:“郡主,一会儿要去见皇后娘娘,琴嬷嬷说穿这件比较合适,您觉得……”
秋容和秋颜已经习惯了给楚凝穿衣服,一掀开她身上裹着的被子,看到那些痕.迹,秋颜吓得大叫:“郡主,您身上这是怎么了?”
秋容也重新围过来:“这……不会是世子打的吧?”怪不得昨夜郡主哭那么厉害,这该有多疼呀!
“才不是呢!”楚凝红了脸,懒得跟她们废话,一把夺过秋容手里的衣服,“你们去给我打些热水,我想先沐个浴。”
“……是。”秋容和秋颜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看郡主羞.赧的表现,也不像是被世子欺负的模样,再说了,世子有多疼郡主,她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可若不是世子,那郡主身上这些伤又是从何而来?
出去后,秋容和秋颜把看到的告诉了琴嬷嬷,琴嬷嬷笑着骂二人傻:“那并非世子打了郡主,而是世子疼爱郡主的痕.迹呢。”
秋容和秋颜不懂,差了宫女,打了满满一浴桶的热水。楚凝在水里泡了一刻钟,身上的酸.乏劲终于过去了。
换好衣裳,梳好发髻,楚凝抬头,正好瞧见她的夫君进了屋。
“珩哥哥,你去哪儿了?”
谢玉珩自然地牵住她的手:“二弟在隔壁,我去找他聊了几句,都准备好了?”
楚凝嗯了一声,点头。
谢玉珩看了一眼她的发髻,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簪子,并入了她的发间。
“这是?”楚凝看向铜镜,伸手去摸。
谢玉珩侧抱着她,柔声道:“这是我母亲临终前给我的,说是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
“你娘?”楚凝喃喃地问。
“嗯,我娘。”谢玉珩看着镜中的她。
楚凝转身,环住他的腰,仰起脸,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