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懵了下。
原静安瞥了一眼后视镜,笑着嗔怪原修:“女孩子买东西,你管人家买什么。”
原修一脸无辜:“行,我不问了。”
当妈的笑着睨了他一眼。
别人家的儿子早早情窦初开,就他们家这两个,快二十岁了还是不懂情也不懂爱。
她也纳闷,心说这两兄弟也不差什么啊,论相貌论身材,都相当拿的出手,走出去也是人群里最亮眼的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安分。
原静安打着方向盘除了底下车库,心说安分点也好,十八’九岁正是情浓的时候,万一要是出点问题也是个麻烦事。
后座上,白琼没有说话,抱着袋子还很尴尬。
这袋子里是刚才买的胸罩和内裤,被原修这么一问,她顿时觉得烫手,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原修本来真是随口闲聊,可这一大一小的反应太不寻常,他就是再迟钝,也有所了然。
原修扭头看向窗外,耳朵不自觉地开始发烫,心里怪自己多嘴,也不知道她听了会是什么感受……
车子上了主路,刚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绿灯,原静安包里的电话就响了,她伸手去取,看了来电人是高秘书。
那边的语气颇为着急,原静安听了两句,语气不大好:“怎么回事,说清楚。”
后座上的两个孩子原本以为是原静安公司的事情,并没有多听,两个人都还沉浸在刚才暧昧又羞涩的小情绪里。
直到信号灯由红跳绿,原静安仍没有动作,原修轻声提醒:“妈,绿灯了。”
原静安侧眸,听见后侧鸣笛催促,立刻打断对方:“你一分钟之后再打。”挂了电话,她驾车通过十字路口,开口道:“周洧出事了。”
“谁的电话?”原修问,“是他本人出事了?”
“高秘书的。”原静安冷哼一声,“他能出事?还不是在外面惹是生非。”
说是昨天晚上跟人外校的人打架,把人家搞了重伤,对方家长都等不到周一,已经闹到九中去了。
原静宁出门开会去了,一时半会联系不上人,学校的电话就打到了高秘书那里,试图联系原静安。
孩子打架这种事算不上稀奇,何况是发生在周洧身上,高秘书先安抚住了校方,又联系了受害人,弄清楚了状况才给原静安打电话。
这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原静安索性把车停到了路边。
“对方有什么要求?”
“……有没有证据?”
“你先去接触下,不要谈钱——一谈钱倒像是我们理亏了。”
“——原修?”原静安挂了电话,回头叫人,语气不太好,“你给周洧打个电话。人家家里报了警,你问问他本人什么情况。”
她一边吩咐,一边给周洧父母打电话。
原静宁最近下基层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个山沟沟,手机一直无法接通。原静安只好又找周洧他爸。
其实周洧的脾气坏,更多的反倒是像原静宁。他爸倒是个兢兢业业的老实人,在地质部门工作,时常去野外考察。
电话响了很久才通,原静安有些不耐烦,但知道这个妹夫耐心好,跟他着急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于是克制住了脾气:“你在哪儿呢?怎么一家人都找不见人?”
那边说了什么,原静安勉强笑道:“我找小宁,她不知道去哪儿,手机一直没人接,我担心出事。”她随口敷衍妹夫,“我以为你最近休假在家呢。”
那边解释,说之前是在休假,周五刚出国,现在在堪察加半岛公干。
人在外地也帮不上忙,原静安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免得人着急上火。
这边原修也挂了电话——周洧手机关机。
“不像话。”原静安恼火起来。
原修问:“对方情况怎么样?”
“住院了,说是刚刚才出icu。”原静安气不打一出来,“你说周洧怎么想的,他那个拳头有几个人能接住啊?”
她把手机扔在副驾,重新发动了车子,嘴上不由迁怒原修:“你当哥哥的也是,知道他那个坏脾气,平时怎么也不知道劝着点儿?”
原家姐妹的感情十分亲厚,对于两个儿子都视如己出,这会儿妹妹又找不到人,原静安心里不免更加上火。
原修知道他妈妈性急,被骂了也受着,没往心里去:“您别急,现在是去市府大院吗?”他劝道,“咱们现在去,小姨家里肯定没有人。不如您先回家,我去找他,到时候也好说话。”
原修顿了下,又替周洧说好话:“再说,周洧虽然脾气不好,但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要真的情况危急,那一定不会只有他的责任。”
听他有理有据的分析,原静安也稍微冷静,车子慢了下来。
白琼听着母子俩对话,刚才心里的羞怯悉数散去。
她趁人不备,悄悄凝了原修一眼。
车里没开灯,车外的夕阳渐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