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站的经历都有了,姜听晚忽然觉得有些有趣。
闫泽在自己班里监考,他带的六班在楼下,张校长过来巡考,他也有所察觉,等着张校长离开,走出来看了一眼,看到了站在楼外空旷的场地中央的姜听晚,立刻一愣。
“姜听晚?你怎么在这儿站着?现在还考着试。”
“齐娇借走了我的橡皮,没有还给我,我和她要的时候,校长看见了,以为我在偷看齐娇的答案,后来又在我桌子底下捡到了小纸条。”姜听晚语气平稳地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小纸条上写着几个正弦和余弦的半角公式,校长以为是我打的小抄。”
她的语气一如往常,不带埋怨不带怒气,可是闫泽听完之后,深深皱眉,火急火燎地说道:“误会了!这肯定是误会了!”
一个年级里还能有几个成绩拔尖、怎么考都考不差的学生?闫泽护学生心切,立刻拿出了手机,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闫泽打通了电话,气急败坏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姜听晚就知道他是在给谁打电话了。
他在给张校长打电话,说的话里,三句里两句不忘提起她之前的成绩。这是她能给学校带来利益的唯一砝码。
干净的生活底下藏着的破败,她不是看不清楚,只是不愿意多想,而现在,兴许是心情郁闷了点,脑子里想得,全是这些不够美好的东西。
越想情绪越低沉,姜听晚沉沉吐了一口气,闫泽在她身边讲些什么,她已经不想再听了。
无非是这次考试如果没有她,会有怎样的损失,这和她心中料想到的,一模一样。
张校长很快小跑着回来了。
他的腮帮子因为奔跑变得红红的,气喘吁吁,眼中目光有些复杂。
听完了闫泽的话,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决断做得有些莽撞了,可是有些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他认定了姜听晚作弊的时候,督导员也在。
闫泽等着张校长说句话,好让姜听晚回去考试。
可他等到的,却是张校长看似有理的一番话:“不管她之前的成绩有多好,被搜出来作弊的东西,就得认定她作弊,不能因为她之前成绩多好、学习能力多强,有任何改变,不能玷污了考试的公正公平。”
闫泽立刻生了气,声音里满是怒意:“我敢保证,这孩子不可能作弊,我用我这十几年的教龄保证!”
姜听晚听着他们的争执,耳朵里头闹嚷嚷的。
闫泽红着脸与张校长争执了很久,最后才想出了折中的办法,让姜听晚一个人站在外面,做完试卷。
她的考试时间,整整被耽误了二十分钟。
这个办法,闫泽勉强能接受,而对于张校长来说,却是格外满意的。
这样,他既不用承认自己方才决定做得太过鲁莽的失误,也不会眼前这个好学生没法考试,降低了一中的优秀率。
在听到闫泽的电话里说,姜听晚的成绩有多好的时候,他对姜听晚的印象就改观了起来,先前觉得她太过漂亮,不太老实,这会儿看看,倒是个无比讨喜的孩子。
心里带着愧疚,脸上却还是一副余怒犹在的模样,腮帮子硬邦邦的,他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试卷给拿出来。”
姜听晚对于新校长说了什么,很是无所谓,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提线木偶,眼前两位老师安排了什么,她做什么就是了。
只是很快,走到她身边的人却不是张校长。
姜听晚看着走过来的人,有些惊讶。
闫泽的反应比她更大,大声喝道:“蒋鹤洲?你不考试,过来做什么?”
蒋鹤洲的眉眼阴沉着,手中拿着的试卷攥在拳里,攥出深深的褶皱。
他冷声问闫泽道:“她为什么会站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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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泽挡在蒋鹤洲前头斥骂:“考个试还不专心,去去去,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快回去考你的试。”
只姜听晚一个人在这里,小姑娘听话又懂事,还好安排,混上一个蒋鹤洲,那还了得。
闫泽拉下了脸。
刚刚去教室帮姜听晚取了考卷的张校长这时走了出来,一阵生气:“这考着试,学生自己就跑出来了?”
蒋鹤洲淡淡笑一声:“她能出来,我凭什么不能出来?”
闫泽一阵头疼,这也是能攀比的吗:“你快回去,考你的试,考个试,就属你眼睛最灵活,八百里外的热闹也能看着,快回去!”
“她作弊犯了错,难道你也是不成?”
张校长说完,冷着脸扫了姜听晚一眼。
眼看着她冷眼瞧着他,神色淡淡,一副在看他人之事、仿佛他是个笑话的样子,张校长忽然一愣,碰了闫泽一下,让闫泽和他走到一边去:“后头出来的这个,成绩怎么样?”
教训还在呢,他不敢随随便便就生气了。
闫泽痛心疾首:“好苗子,当然也是好苗子,和这女孩儿是亲戚。”
张校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