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以为意地擦擦嘴角,看着眼睛瞪得溜圆的悠悠,苦涩地笑笑。
“小新,你该不会有了吧?!”悠悠虽然平时大条,但是对于某些事情还是异常地敏感。
“不会吧,没那么巧吧。”李紫新窘迫地揪着长发的发梢,洁白的贝齿咬住下唇,她和程耀秦只不过疯狂了一夜,就那么容易又怀上了?!
程耀秦的播种几率还真是大地惊人!
轻轻揉着发痛的眉棱骨,李紫新抚上平坦的小腹,心中打翻了五味陈杂。明明已经快要成为陌路人的他们,难道还保留着这一丝一毫的联系。
但是至少,她心中又燃烧了一星光亮,这是上天再次恩赐给她的礼物,她会很小心地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
“是不是那个程耀秦的?难道你这回还要牙掉了往肚子里面咽?”悠悠坐在李紫新的身边,轻拍着她的脊背,让她紧绷的情绪得到缓解。
“悠悠,我想一个人抚养,毕竟我和他已经回不去了,虽然这样有些自私,但是这或许是我保护宝宝的唯一方式。”李紫新水翦般的羽睫扑闪着望向同样眉头紧锁的北堂悠,语气中稍显无奈。
“我支持你,别忘了,孩子可是有两个妈妈,我可希望生下来是个小帅哥,那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帅哥解馋了。嘿嘿!”悠悠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抱着李紫新的腰,幸福地幻想着。
或许这太过于自私,但是她想放任自己再自私一次……
“少主,根据全球定位系统分析,李小姐现在住在北堂小姐的家中,一切都安全,我已经安排便衣保镖在附近暗中保护李小姐。”孤夜毕恭毕敬地站在程耀秦的面前报告着,冷傲的剑眉微皱,看向那眼神中带着暗痛的男子,似乎他并没有听他讲话,倒是像沉浸在某种未知的幻想中。
“嗯,知道了,下去吧。”程耀秦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拂过无名指上的卡地亚钻戒,冰冷的温度给他原本冰封的心带来丝丝战栗。
这个笨女人,都递上了离婚协议书,居然还带着联系他俩的结婚戒指,难道想学着他每天睹物思人吗?
缓缓地站起身,程耀秦倚在古铜色的金属护栏上,他遥望着远方,淡漠的双眼仿佛永远像深海里的淤泥般沉默深邃。
小新,你还好吗?
打雷下雨的晚上还会不会梦游呢?我知道那时候你是最认床的。
你还冷不冷?如果冷了的话,不要忍着不说,让旁边的人给你温暖……
你离开的时候,穿得很少,有没有发烧了?你总是这样粗心大意,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如果……如果有时间的话,回来看看程爸爸程妈妈,顺便……看看我,我会很小心地当你所谓的哥哥,不会再逾越了……
因为……我好想你……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依旧是那段熟悉的高雅钢琴声,但是莫名的让李紫新心中一阵恐慌。
荧光屏显示着的人名她并不认识,或许说是个陌生号码。
最终她还是按响了接听键,那边的声音让她顿时猛地一怔。
“怎么样啊?过得不错吧,李紫新。”熟悉的女音让李紫新扯回到现实中。原来是佘婉诗。
“我过的很好,想必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吧。”李紫新简直快要司空见惯了,这种炫耀恩爱的方式是不是太老套了些?!
“真是聪明,想不想知道程耀秦留学的三年的经历,我很有兴趣告诉你,你想不想听?”佘婉诗如鬼魅般的声音在李紫新的耳边缭绕,带着如黑洞般的牵引,紧紧地抓住李紫新的神经撕扯着。
说实话,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程耀秦留学的三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当初那个邪诡魅惑,腹黑到祭奠的男孩会变得这么冷厉残忍淡漠。想想当年是他主动提出来要和她一起去留学,只可惜在留学的前几天看到他与一个女孩子亲热的画面,让她怒不可揭的心灰意冷,从此便带着冷漠的面具来抵抗他的关心和爱意。
“如果是说你们两个的情史,那么抱歉,我没有那个兴趣当听众。”李紫新忽地将理智抽回,冷冷地回绝道。
“别这么无情么,我知道你想知道,我只不过好心地告诉你那些程耀秦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已。”佘婉诗的嗓音一字一顿地敲打着李紫新早已禁忌的心房,渐渐掀开那鲜血淋漓的过去,她不愿去碰触的那段感情。
“好。你要怎么告诉我?”
“很好,傍晚时分,城东的废弃工厂,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佘婉诗的声音在她还未开口时戛然而止,话筒中传来嘟嘟的忙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程耀秦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眉头皱成一团,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妥,但是却坚定地深吸一口气,攥紧小拳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城东异乎寻常的冷清,
即使是阳春三月,也如秋天般萧瑟,清冷的风带来阵阵涔凉的寒意。
傍晚时分。
城东的废弃工厂,污浊的积水顺着锈迹斑斑的管道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带着腥臭的味道,让人不禁皱眉,到处都是遍布的瓦砾砖头,废弃的家具和垃圾。
暮色渐渐笼罩大地,晚霞映红了天际,柔软的风中静静的女孩,纤弱的身体只着了一件线条简洁的紧身风衣,曼妙的曲线在这雾色浓重的傍晚里,孤独而凄冷。
李紫新搓搓有些冰冷的手掌,心中顿时一阵后悔,她或许不应该来到这里,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程耀秦的事情。
细碎的脚步踩在咯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