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天有些崩溃的她,陆萧紧紧的皱着眉,薄唇抿成一道冷冽的直线,他发誓,安雅念再骂一句,他一定会冲上去。
“要说会遗传的话,那我身体里也有一半和你相同的血吧,不知道我的贱样你是不是也相同呢?”关之玲冷冷的瞪着她,握紧的双拳,指甲掐入掌中,好像只有这样尖锐的痛觉刺激着她才能保持这一刻的冷静。
倒是沐野,一直处之泰然的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他需要看到她彻底的强大,只有克制了一切不堪的伤害脱变后的她才真正配得上王者。
他的女人,就是要这样。
安雅念完全没有料想到她会如此的反驳自己,气愤之下,她更是口不译言,“呸,一个下贱女人生的野种也配和我拥有相同的血?我告诉你,关之玲,你的出生就注定了是一个肮脏的身份,你永远也别想从安氏得到一分钱,别想--”
关之玲倏地抬起阴寒的双眼,像一只彻底愤怒的豹子,她毫无犹豫的将自己锋利的爪子挥向她,安雅念尖叫一声,倏地被她掐住了脖子。
“咳咳……你,贱女人,放手!”安雅念艰难的拍打着她的双手。
关之玲突然笑了,如恶魔一般危险的笑容,“骂啊?你怎么不骂了?骂啊……”她一边吼着,双手又加重了力道。
在没有面对这一切前,她是恐慌的,但当真正揭开伤疤时,她却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那么害怕,一切的恐惧都源自于她的内心。
一直以来,她无法克制的是自己的心魔。
关之玲,懦弱一次就够了,从现在起她要真正的坚强起来。
“你们都楞着做什么,快拉开那个女人。”胜怒之下的安老握着拐杖用力的砸着地面,会场中惊呆的保安立即反应过来,冲上前合力拉开了关之玲。
重新获得唿吸的安雅念更加气急败坏的骂了起来,“贱人,你想和你那个贱人妈妈一样杀人灭口吗?你们……你们都看见了,她要杀我,把她抓起来,抓去坐一辈子的牢。”
会场中仍是维持着死一般的寂静,安雅念疯狂的吼叫声尖锐的有些刺耳。
“够了!”
陆萧倏地走过来,眼神暴戾的扫向她,“安副总,我不想听到你再说出任何一个骂她的字眼,别再试图激怒我。”
或是愤怒她的冷漠,或是心疼她一瞬的害怕,他无法解释自己因为这个女人而反复到抓狂的情绪,不过此时,他已经都需要解释了。
安雅念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在说什么?你竟然帮着这个女人?”
“萧,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别乱说话。”安老冷冷的睨着他,警告意味十足的开口,“安家与这个女人之间的事情,是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是她的事情我就要插手。”陆萧冷冷一笑,“我说过,她是我的人。”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沐野愈发平静的唿吸着,一双阴戾的眸子肆意蔓延着危险气息。
“陆萧,别说了。”关之玲站在他的身后,轻笑着摇头,他的关心她都看到了,可是在这个场合,这种关心却让她莫名的恐慌。
“该死的,你以为我能容忍别人骂你吗?”陆萧倏地烦躁的低吼一声,双拳紧紧的攥着,“你这个女人,平时骂人不是很强吗?你能让自己受这些委屈?”
“我……”一句简单的话,竟然让关之玲酸了鼻子。
她低下头,将自己的狼狈掩饰下来,该死的,自己在矫情个什么劲呢,不就是一个男人的维护吗?可那个人不该是他,不能是他。
这时,安雅念突然了然的笑了起来,“我算了明白了,关之玲,你是在报复我们。你明知道若菲要和萧结婚,所以你就勾引他,你要他抛弃若菲,你要我们安家成为别人的笑柄,你就是在报复。”
陆萧邪眸一凛,刚想上前,就感觉到身后有一双小手拉住自己。
关之玲缓缓的走出来,放下了一切心里包袱,她笑的释然,“安雅念,让安家成为笑柄的人是你,在慈善晚会变成泼妇骂人的也是你。”
安雅念倏尔怔住,慢慢冷静下来的她这才察觉到,自己在这个各界风云人物在场的晚会上做了什么。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议论目光,她知道一直维持的好形象毁了,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一个贱女人。
充满仇恨的目光,再次落到关之玲的身上,突然,安雅念好像明白了什么,“贱人,你竟然想要借刀杀人?哼,你的心机果然能你那个贱人妈妈要厉害。”
“你他妈给我闭嘴,一口一个贱人你骂够了吗?”关之玲彻底发怒了,“就算我无法认同她,但那也不代表你就有骂她的权利。”
“呵,骂她贱人怎么了?倒贴着和男人上床,你现在不也是用这招在勾引男人吗?”
“姑姑,你不要再骂了。”
用尽全力的一声撕吼惊震了所有的人。
一向胆小怕事的安若菲竟然冲到了关之玲的面前,像张开自己并不强大的羽翼,她尽力保护着身后的人。
关之玲深深的呆住,心里痛到窒息的同时,那一份亲情正要苏醒,“若菲……”
安若菲慢慢的抬起头,一张漂亮的小脸早已是泪痕遍布,“姑姑,你不要再骂了,她是我的姐姐。”
“若菲,那个女人不配当你的姐姐。”安老在一旁,气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