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个豆子发上豆芽了,你可不许再动!”燕之把泡了一天的绿豆放进一只竹篓里,架在木盆上用粗布盖好放在了厨房的角落里。
她家的厨房背光,常年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倒是挺适合发豆芽。
“姑姑放心吧,我肯定不动。”阿文把手上的水都抹到了裤子上,那是他方才搅合泡在水里的豆子的时候弄湿的。
“还有,发豆芽的时候就怕见光,你也不许把姑姑盖在竹篓上的布揭开!”燕之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保证不摸不动!”阿文举起了两只小手把手掌朝着燕之摇了摇:“我发誓!”
“你那是投降!”燕之把他的两只手按了下来笑道:“锅里还有点热水,你洗了脚再睡”
“姑姑,咱明天是不是还得出去买些菜刀啥的?我看那些人去报国寺都带着好几把刀呢。姑姑怎么也得备上两把!”小东西一边往木盆里舀水一边说道。
“两把?”已经走到院子的燕之笑骂道:“你个小坏蛋,怎么拐着弯儿骂姑姑?欠揍了是不是!两把刀是说姑姑的手艺稀松平常上不得台面呢!”
“啊?还有这个说法?”阿文端着一盆子热水出来,盆子里的水太满,一边走一边摇摇晃晃地往外洒,燕之赶紧过去把木盆接了过来:“傻小子,你就不会少盛点么?看看,裤子都湿了”
“是姑姑说锅里还有一点热水嘛”阿文把裤腿挽了起来坐在小板凳上,他看着燕之问道:“姑姑,咱明天还出去么?”
“该买的都买了,明儿姑姑就要在家闭关了。”燕之今天带着阿文出去跑了半天,到粮市买了些最好的豆子,还买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惟独没有刀。
古代的刀具受条件制约,大多厚重笨拙,与现代的轻薄有钢口的菜刀是完全不能相比的。
这样的刀具日常切切菜还可以用,若是要把原料进行些更繁复的刀工处理,那就很难做到了。
所以燕之并未考虑在此多花银子。
“姑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燕之推门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听着阿文在外面洗了脚又出去倒了水,还听着他锁了院门,这才安心的吹了灯
“一千两赏金还没影儿呢,我这十来天可是花进去不少了”躺在炕上,燕之睁眼看着黑漆漆的屋顶粗粗算了笔账:算上她半个月的收入以及盖房子和今天买原材料的钱,她已经花了差不多五十两银子,这其中绝大部分是铺子被砸了之后张班头赔给自己的,余下的便是她不多的一点积蓄,这些钱都花了出去之后,燕之的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不过也正如阿文所说,她已经坚持到了第三场竞技,这一场完毕后,她便是铩羽而归也不打紧,最起码还能收到些尚书府打赏的赏金,怎么也不会比上一场的十两银子少。
有了这笔钱,新房子盖起来就能有本钱运作重新开张了
燕之很早就上了炕,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闹心的问题,越想越清醒,因此待她想的累了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已然是深夜。
昏沉中,燕之听到一声轻响,接着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睁了眼,侧头往窗户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条细细高高的影子正轻手轻脚的朝着炕边摸了过来。
燕之闭了眼,全没了半点睡意,也不想和这个忽然又冒出来的东西多说一个字。
她知道景行正站在炕边看着自己,而且看了很久,但燕之的心里始终平静。
这个人啊已经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了
现在她对他小毛贼一样的行径是防不胜防,于是索性不防,等她将来能弄清了身份,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和他纠缠在一起
景行双手支在炕边儿探头看了燕之好一会儿才美滋滋的坐下脱了靴子,又脱了身上的袍子,他只穿着里衣爬到燕之的身边,轻声说道:“娘子啊,爷回来啦!你是不是特别高兴啊,咱先亲一个吧!”
在他俯身就要咬上燕之的时候,燕之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两片唇瓣,她睁了眼,眼神清明地看着他。
“原来娘子在装睡!”景行一摇头,甩开了燕之的手,他按着她的手臂俯身向她准确无误的咬住了燕之的唇!
“胭脂爷太想你了”他咬的温柔,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兽一样,只轻轻的吮着她的唇瓣,身子却渐渐的火热起来
有那么一刻,燕之觉得自己是昏了头了,因为,在这样的不能称之为亲吻的吻里,她竟觉得他好像是爱自己的
“这样下去不是事儿!”趁着迷糊中还有一丝清明,燕之捉住了景行要伸进自己衣襟里的手:“景行,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就摸一摸么”在夜里,景行的脸肆无忌惮的烧着,热着他觉着身子就要炸开了
他想要对燕之做点什么
燕之推开他手坐了起来,爬到小炕桌边想去点灯,却被景行一把抱住:“胭脂,你都不想爷么?”
燕之被他抱在怀里搂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她很快觉出了他身子烫的厉害,燕之费力的从景行的钳制里抽出一只手去按在了他的额头上:“你又发烧了!”
这话让景行一阵气恼,他伸手抓了燕之的手就往嘴里送:“你个傻女人!没心没肺的!爷咬死你!”
哪知燕之早有提防,就怕他翻脸咬人,连推带搡的把手抽了出来,又用了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开,燕之快速地爬到大炕的边上,摸到了炕桌上的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