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狐朋狗友知道他这德性,有一回天冷时看任剑穿得厚实,便装傻故意放他作弊,结果任剑全身湿透,回家挨了欧阳一顿臭骂不说,还感冒了好些日子。
任剑这会儿看高明上了套,知道机会来了,便有意识地开始诱供。
任剑说师父,我要是你的话,就是打死你,我也不离婚!师娘那么好的女人,如今这世上可是不多见哦!
高明看着任剑,翻了翻白眼,说贱人你说得没错,就是打死你,我也不想离婚!可是你师娘她非要离不可,我有什么办法?
任剑说师娘她非要离,但你就坚决不离,她能拿你有什么办法?
高明说你当然不知道,你师娘虽然是好女人,可好女人也有不讲道理的时候。你知道她说什么?
任剑听了这话心里就很好奇,心想高明难道有什么把柄在陈小薇手里吗?想都没想就问,师娘说什么了?
高明说她说,我要不离她就起诉,要把苏菡也扯进这官司里来!
任剑说,这事怎么又跟苏菡扯上关系了?
高明苦笑着,就把那条匿名短信的事说了。任剑听了心里就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事背后还弄得这么复杂。但问题是那条短信又会是谁发的呢?那个人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任剑默默地想了一瞬,却没任何头绪。在他的记忆中,高明这老滑头好像并没有得罪过谁,也没有明显的冤家对头。
任剑便问高明,说师父,那你认为是谁发的这条短信?
高明却那摇摇头,说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去找那个人有什么意思?即使查出来是谁又有什么用?
还有一句话高明却没说出口,其实最根本的问题并不在这条短信,而在于这之前和之后所发生那些事。说穿了,这条短信也只不过是火药桶上那根引线。
任剑仔细观察高明,发现他虽然说话多了,但条理却仍然很清晰,显然并没有糊涂。心里想这样不行,如果高明不醉,后面显然就没法继续诱供。见高明杯中只剩少许残酒,便又赶紧给他斟满。
高明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突然就感觉胃里开始翻腾起来,头也隐隐地有点儿疼痛。两三年没沾酒,猛一下喝这么多,感觉上自然就有些难以适应。
高明赶紧捂住杯子,又轻轻晃了晃脑袋,然后就说我不能喝了。真不行了,没想到才喝这么点儿就受不了了。
任剑看了看剩下那半瓶茅台,点了点头说好吧,咱们就瓶里这些喝完拉倒,那瓶五粮液我就不开了。
高明干脆连杯子都推到一边,说不行,再喝肯定就回不了家了。
任剑赶紧说好好好,师父听你的,你说喝就喝,说不喝就不喝。
高明说好吧,那就都别喝了。又指指酒瓶和酒杯,说把这些玩意都拿开,咱们就好好说说话吧。
任剑依他所言把酒都拿到旁边桌上去了,然后又问高明,说师父,刚才你说师娘要跟你打官司,那你怎么想的?
高明摇摇头,说我没怎么想,所以我答应离婚。我不想把苏菡牵连进来,因为她本来跟这事也没有任何关系。
任剑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师父我想你离婚这事,原因绝不会那么简单。恐怕除了苏菡,应该还有别的因素吧?
高明本不想多谈自己这事,可是在酒精作用之下,大脑对嘴的控制力度明显减弱,竟又把与陈小薇以及老丈人的冲突也抖了出来。
听了高明这些话,任剑也总算明白了他的难处和苦衷。只可惜清官难断家务事,遇上这种事,任是谁也帮不上忙。
还没等任剑把高明这事想明白,高明却已经转移了话题,说好了好了,我的事就聊到这儿,现在说说你的事吧。
任剑说我的事?我什么事?
高明抬腿便在桌子下面踹了任剑一脚,说贱人你就装吧!那我问你,欧阳那边有消息吗?
高明一提起这个话头,任剑脸色当即也就暗淡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高明看他神色不对,便又追问,说你不是一直说有事要告诉我吗?现在正好有的是时间,你说吧我听着。
任剑本来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把欧阳的事告诉高明,但他此刻的状况,多多少少也和高明有些类似,脑子里分明还没有考虑好的事,嘴里却已经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
任剑说我的确有件事想告诉你,但师父,你必须保证不许骂我。
高明听了这话心里不禁一动,说骂不骂你,那得看什么事。
任剑说那,我可不敢跟你说!
高明瞪着任剑,眼珠子转了好半天,突然问他,欧阳那个视频该不会是你弄到上去的吧?
任剑没承认,却也没否认,只是偷眼偷眼地看着高明,心里却在揣摩他对这事可能作出的反应。
任剑的态度让高明心里格登一下,马上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脑子立即就清醒了,便恶狠狠地瞪着任剑,说贱人你给我说清楚,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说,你说!
任剑仍然没说话,脸色却渐渐变得硬朗起来,他和高明的目光对峙了片刻,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去。
这一来高明便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倏地站起身来,指着任剑的鼻子大骂起来,说任剑你个王八蛋!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