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说任剑贱人,你可真贱呀,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任剑说那你干脆就什么都别说了。我的事先说到这儿吧,再告诉你说,我今天已经和别人签了意向性售房合同,还收了定金。如果顺利的话,我想争取在一两周之内,就签正式合同。所以,估计我在阳州也呆不了多少日子了。
高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里却充满不舍之意。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任剑突然大笑起来,说师父,你说咱们这是干吗呀?又不是生离死别,别把气氛弄得那么悲壮好不好?
高明一听这话也笑了,说是啊,两个大老爷们,弄得跟女人似的。
任剑趁机赶紧换了话题,说师父问你个事啊,你一定要说实话哦!
高明不解地看着任剑,说我无论什么时候,跟你说的都是实话。
任剑说那就好,那就好。突然就把声音降得很低,说那我问你啊,这些日子你在横街公寓里,遇到过苏美女几次?
高明被任剑问得一头雾水,说什么叫遇到过几次?我和苏菡天天见面,但都是在报社上班的时候,我怎么会在横街公寓里遇上她?
任剑一听高明这话,也确认了苏菡并没有撒谎,便哈哈大笑起来。
任剑这一笑,就把高明弄得更加莫名其妙,就说任剑你简直就是神经病!我怎么就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好笑?
任剑说,你当然不会觉得好笑,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苏菡也在你横街公寓里租了房,和你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高明闻言大吃一惊,说真的吗?你不是胡说八道吧?
任剑举手发誓,说绝对没说假话!你还记得吧,当初她搬家我去帮忙,你还发了火找茬收拾我呢。
听他这么一说,高明恍恍惚惚也想起那次在路口接吃饭的事,便不好再说什么了,一时便沉默下来。心里却想,为什么苏菡就没跟他提过这事?
于是忍不住就问任剑,说苏菡知不知道这事?
任剑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说她可能知道吧?
高明说什么叫做可能?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任剑说你急什么,我也真的记不清了,有没有跟她说过这事。
高明听了任剑这话心里更是嘀咕,如果苏菡不知道也就罢了, 要是知道却故意假装不知道,那又是什么意思?
任剑看高明沉思,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其实你没遇上苏菡也很正常。我给苏菡打过电话,她老爸老妈刚刚回来,家里事多,所以她大多数时间都回家去住。
高明想了想,觉得这大约是真实情况,否则他们就应该照面了。
任剑怕高明想得太多,赶紧就岔开了话题,说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事了吧,问你啊一件事啊,你最近见到过嫂子没有?
高明瞪了任剑一眼,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什么意思 ?
任剑说,有件事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想了想,觉得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于是就讲了他去找陈小薇被拒绝的事。
高明默默听完,好一阵没吭声。于是任剑又说师父,你觉得你和嫂子还有戏吗?
高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说我刚离婚的时候,感觉是天崩地裂,所以我就不断努力想去挽回,但却不断遭遇尴尬,现在我的感受只有四个字:覆水难收。
任剑说那你的意思,就这么真的放手了?
高明叹了口气,又扭过头去避开了任剑的目光,说其实吧,刚刚离婚的时候,我觉得陈小薇大概也就是跟我赌气,我就想等她气消了,再想办法跟她和好。然而,事情好像并不像我想得那么容易。
然后他先讲了他去陈家碰壁的事,又讲了去找陈小薇的遭遇。任剑听了,心里颇有些为高明不平,就开始抱怨朱建国,说师父你和嫂子弄到如今这地步,其实说来说去,就怪姓朱这王八蛋。
高明摆了摆手,没让任剑继续骂朱建国,说说心里的真实感受,我到现在也接受不了和陈小薇离婚这个事实,老觉得这就不是真的。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反思,我想如果当初我死活不离,究竟还能不能找到别的办法,来解开这个死结?
任剑说我认为要是没有姓朱的在中间折腾,应该会有办法,但是有他,这事就不好说了。
高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其实啊,也不能光去找客观原因,有些事可能我确实也没处理好。陈小薇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凡事想得很多也很细,我对这一点一直都认识不足。再说朱建国也确实为陈小薇做了不少,才让她会去比较和对照,于是危机就这样产生了。
任剑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也想知道师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认为嫂子和那个姓朱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高明恶狠狠地瞪了任剑一眼,任剑赶紧说师父你别生气,也别瞪我,这个问题要是不弄明白,你还是男人吗?
高明一听话就没了脾气,想了想,还是认真回答了任剑的问题,说以我对陈小薇人品的了解,他们之间应该是清白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他们在一起,我心里就不痛快,总觉得特别窝火。任剑你说这事正常吗?
任剑说太正常了!每个正常男人都这样,不这样才不正常呢!
高明白报任剑一眼,说贱人,你是不是又是胡说八道?
任剑没接这个话茬,却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