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说:“油可以吃。”
静静说:“对。”
虫哥说:“这个不可以?”
静静不置可否。
虫哥咕噜了一声:“有什么不一样?油和敌种?”
吸了口气,静静有点疲惫地说:“对我来说……是有不一样的。”
虫哥说:“草,土,虫,油,有什么不一样?”
静静想了一下,说:“你的战友死去,你会吃他吗?”
虫哥理所当然地说:“会。”
“……”
不好意思举错例子了。
静静没办法的换了个举例角色:“女王如果衰亡了,你会吃掉她吗?”
虫哥想了一下,说:“会。”
静静:“……”
大哥你要这样咱可没法聊了。
挠挠额头,静静自暴自弃地说:“那我对你来说可以吃吗?”
“!”
静静没有捶打他的喉管,但虫哥还是发出了一串像噎着似的声音。
“不可以!”他惊恐地摆动触须:“绝对不可以!”
他的反应太过夸张,静静忍不住笑了出来。
更何况,她是他的第一个不可以。
人总是这样,无论笑的理由是什么,只要笑起来,心情就会好一些。静静的声调逐渐轻快起来。
她说:“哦我不可以?那为什么不可以?你消化不了我吗?”
虫哥立刻说:“能消化。”
他好像害怕她质疑自己的能力一样,悄悄地又重复了一遍。
“能消化你。”
静静捏了捏自己的皮肤,说:“那为什么不吃我?我很弱,很容易吃。”
虫哥再度惊恐起来。
“不可以吃!你不可以!”
静静还是笑。
“你手上举着的这个,躺在地上的那些,对我来说就像是你心中的我,你能懂我为什么变苦了吗?”
“……”
虫哥猛然间沉默了下去,而静静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在这次对话的中断里,目的地到了。
虫哥载着她来到一片洼地,在他停下后,静静看清楚了之前那些亮晶晶的样子。她虽然猜到这些可能是女王的新儿子,但她确实没想到这些虫会是储蓄者。
和她在远处看见时设想的不一样,他们没有聚成一排,反而分得很开,这里一只那里一只,只是因为每只身边都聚了一堆虫才显得排得很密集。
这种亮晶晶虫像xxl……不对,像xxxxxxxxl码的甲壳虫,他们身上什么攻击武器也没有,头不大,前端有八只挤在一起的复眼,顶端一根粗触须直直的指向天上,在尖端三分之一的地方分散开,变成几百根细小的丝线飘荡在空中,每只上方都有一整打飞行军巡逻保护。
至于为什么这么重视他们,静静不用问就能知道。
他们的后驱极为笨重,圆弧状的整个身躯是全透明的,里面分成两节,小的前半截承装了他的脏器,大的后半段装满了澄黄的油。
油车啊!
同志们,想象一下被花生油盛鼓的气球或者猪尿泡。
大油车啊!
兴不兴奋,快不快落!
所有还没吃到不能动弹的虫都围着他们起舞,要不就躺在地上打滚。静静蹬着两条小腿想要下来,但虫哥怕她被吃嗨了的虫群踩到,犹豫着不敢放下,静静只好让他把自己举高,探出身子去看围圈里面。
不看清还好,一看清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静静噫的一声赶紧撤回了头。
在虫哥乖乖把她收回来的时候,静静大叫:“索西斯!”
“咕?”
她噫噫地问:“他们为什么在舔他的屁股?!”
虫哥很自然地说:“吃补给。”
喂!
舔屁股吃补给这种事你为什么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啊!
“可是那是屁股啊!”
虫哥更加理所当然:“对。尾部分泌油脂,所以我们去尾部取食。”
呕呕。
静静缩着肩膀说:“我还以为……我以为是……嘴巴……那个……或者喷口……不行算了,从哪分泌都好恶心。”
她的反应很大,虫哥有点不安地看着她。
静静兀自恶心了一会,拍拍虫哥的大脑袋,坚定地说:“我以后给你开更多小灶,保证你吃饱,你不准去舔他们的屁股!”
“而且我……”为了强调感情,她磕巴了一下,按着虫哥的脑袋恶狠狠地说:“我那个,我才不要和一个舔过别人屁股的嘴巴亲亲!”
虫哥:“……”
孩怕。
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媳妇自己已经舔过了的孩怕。
静静正在这恶心着,旁边几只快乐舔屁股的工兵虫看到了落单不狂欢的虫哥。
虫族种群不同联络方式也有一定隔阂,跟同是空调型号不同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