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希望,视别人而不见。那时候他就懂了,因为他就是犯贱的样子,他认真参加高考,认真学习,就像每一个学生那般,然后做着一个梦,她的成绩那么好,他们会不会在同一所大学里,再次遇见?他甚至告诉自己,只要她来找自己,他就原谅她。
是的,他被骗得那么惨,唯一的骄傲竟然是希望她主动来找自己。
她来,他就原谅。
那些记忆简直如同噩梦。
顾清逸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再次看到白依依,是她作为顾君扬的未婚妻。那天晚上,爷爷把他叫进书房,爷爷担心的看着他,沉沉的叹气:“阿逸啊,我虽然很不喜欢那个女人,但你二哥很喜欢她,对我说非她不娶。你二哥难得喜欢上一个人,还是这种态度,我老了,不想和你们小辈起间隙。”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我明白了。”
他参加了顾君扬和白依依的婚礼,在婚礼之前,他甚至有过幻想,白依依会来找自己,婚事无法顺利进行下去。然而他在亲友区看着顾君扬和白依依笑着的样子,他突然就明白了,他苦苦守候着的未必是她回到自己身边,而是想证明她对自己不是真的毫无感情,似乎只要她不是真的那么绝情,自己的青春就不再苍白无力。
为什么就不肯承认,那个女人就是不爱自己呢?
也是,如果她对自己能有哪怕一分感情,她就不会和顾君扬在一起。
那天晚上,他一人坐在天台上喝酒,月色满地,他仰头,对影成三人。
然后他去了a国,当战火与死亡近在咫尺的时候,他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些人一生都在为努力活着,那些绝望的眼神,悲伤的面孔,他突然就笑了,笑的他自己,竟然如此矫情。他就只是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他遇见了戴梦慈,一开始是同伴互助,然后是朋友陪伴,最终成为恋人。
戴梦慈感觉到他神色不对,轻轻拉拉他的衣服:“你在想什么?”
“突然想到了工作上的事。”
戴梦慈看了他两秒,点点头,没有继续问,可她直觉上觉得不是,他心里有一个角落不让任何人靠近,这种感觉让她不舒服,因为她总觉得曾经有人进去过,她嫉妒又羡慕。但她又不想勉强他什么。
戴梦慈曾告诉过他她为何申请去a 国,老掉牙的狗血剧情,她和闺蜜闹翻了,她的闺蜜偷偷摸摸用手段接近那个喜欢她的男生,她对那个男生也有些好感,如果没有太大意外,或许会在一起。她无法接受自己闺蜜的做法,如果对方直接告诉她,她可以马上退出,然而对方是耍手段来,那么多年的友情仿佛一个笑话。
她把自己的不幸告诉了他,也没有换得他的秘密,那时候她就清楚,只有当他愿意真心敞开心扉时,她才真正的住进他心里。
顾清逸停下了车,戴梦慈随他一同下车。
这里并非是本市繁华的地点,也不是什么古色古香的老城,就是很普通的远离城市中心的一个小区,房屋很老,青瓦青墙,有些房屋彻底颓败下来根本住不了人。有主人的房屋大多摆放着花盆,花盆里最多种仙人掌,大多是青葱和韭菜,能够想象主人想吃面时走出屋子随手就在花盆里摘点葱的场景。
戴梦慈看得目瞪口呆,那些卖字词书画作品的人竟然在这种地方?真是长见识了,而她也不会怀疑,这个世界无奇不有,人家怎么就不能住在这种地方了?
顾清逸看到她的神色,笑了:“很意外?”
“你第一次来这里时不意外?”
“还好。”
戴梦慈随顾清逸走进一栋很普通的屋子里去,屋前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手里拿着长长的烟枪,偶尔往地上敲了敲,他瞥了一眼两人,上下打量两秒:“做什么?”
顾清逸:“看货。”
“看什么货?”
“你有什么我看什么。”
老人从竹编椅子上站起来,椅子咿呀咿呀响着:“进来吧!”
老人让媳妇泡茶,喝茶期间,戴梦慈说了自己的要求。老人沉默了一下,戴梦慈有点紧张,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于是摸着茶杯壁。
“别摸了,是赝品,不值钱。”
戴梦慈有点尴尬。
老人笑了:“走吧,上楼。”
顶楼也没什么好看的,除了墙上挂着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