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啊。”林嘉卉很坚定的说。足够爱你，所以不觉得委屈。

“你说我退伍好不好？”乔翰飞搂着进了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你真的想退吗？”林嘉卉一句问到了点儿上。

“人要有舍弃。”乔翰飞没正面回答。

“嗯对，所以自古忠孝难两全。”林嘉卉靠在他肩上。

“那我应该选忠还是孝？”这一刻乔翰飞茫然了。

“不管我们谁都没办法和你说，你选忠吧，我们没事儿，毕竟人是自私的。我希望我们是你考虑的权重，但不是全部。”

“可你们就是我的全部。”乔翰飞收紧臂膀。

林嘉卉回他以更深的拥抱，“最起码你现在的军人身份就决定了我们不会是全部。算是一种牺牲吧。”

“那我怎么办？”乔翰飞把脸埋进了林嘉卉的颈窝里。

“我看过一个采访，采访的是一个战士。堂堂七尺男儿看了家里的录像哭的不能自已，记者问他值不值，他说值，他们一家不圆换万家圆。”林嘉卉也因为这句话泪流满面，“不管你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是别让自己后悔。”

乔父被气的不轻，不和他一桌吃饭。乔母也没办法，让他俩出去吃吧。

乔翰飞和乔父的脾气很像，也不会互相低头。这场面乔翰飞要上军校的时候发生过一次，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

乔父晚上拿着手里的书发呆。乔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想什么呢？”

“在想翰飞刚上军校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常常打电话来。

爸妈我参加抗洪了，救了个小姑娘，小姑娘给了我一根棒棒糖。

我们这次海训评比我第一。

我打靶记录一直没人破。

……

乔父在这些描述里，产生了深深的自豪感，这是我的儿子。

现在他要为了自己退伍了，乔父净感到一阵自责。

谁不想儿女承欢膝下，但天伦之乐能成人的幸事就说明，这不是容易得来的幸福。遗憾处处存在。

乔翰飞最终压下了要退伍的心思，探亲假结束回了部队。

“爸，你别生气了，你得心态平和。”

“只要你不气我，我就不会生气。”乔父很傲娇的回答，心里万般不舍，“行了快走吧，我和你妈也要开始享受生活了。”

乔翰飞给家里的电话频次提到了一天一次。

乔父接了一阵子电话，实在觉得烦，问他“你很闲吗？”

乔翰飞于是又变回了一周一次电话。

自从那件事之后，乔父怼起自己儿子毫不留情。

从林嘉卉住进了公寓，房间就变得越来越有人气，屋子里的软装饰多了很多，厨房的小家电也多了不少。

林嘉卉打算把书房的书也整理一下，看看乔翰飞的书单对自己有没有启发。

在书桌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林嘉卉看到了一个首饰盒。

里面放着一枚钻戒。

林嘉卉有点愣神，往下翻了翻，底下都是她那天收到的那封像便签一样的信封。她一封一封的打开了。

不同于上次的便签，这次每一封信都有开头，有落款，还有时间。很正式。

准确的说那不是信，是遗书。

整整七十封。

“我的小姑娘，已经370天没和你说过话了。不过我都知道你在干什么，我都打听了。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有太多话想和你说，多到写不完，如果这次没意外，我们就和好吧。”

“卉卉，我们还没和好呢。听说你分手了。太久不联系，我已经不敢和你说话了，怕你觉得我变得无趣了，怕你不会原谅我。”

“小姑娘，听说你回家工作了。真想见见你，可是没有勇气，我说了太多下次就去找你和解，但是隔得时间越久，我越没有勇气了。真怕自己到死都没再和你说过话。”

“丫头，这次回来我一定去见你好不好。”

“宝贝儿，对不起。你还没和我在一起过过一个纪念日，就要给你写这封遗书了。没想到你真的能成我媳妇儿，我是又愧疚又开心。跟着我你会委屈我都知道。你完完全全把自己交给我的时候，觉得人生完整了。回来我们就结婚吧。”

“宝贝儿，我希望你永远不用看到这些信。我爱你。”

林嘉卉因为泪水模糊了双眼，视线被阻隔。她拿手背擦了擦，继续往下看，最近的一封是今年过年。

最底下，是一个审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