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林爱青脸色通红,都不敢直视魏爷爷和何妈妈的眼睛,但孩子总要安抚,只能硬着头皮,把儿子抱过来。
“妈妈,小猴子昨天哭得可伤心啦。”小猴子依着林爱青,小人儿委屈巴巴地,林爱青心软得都能揪出水来。
林爱青亲了亲他,没脸撒谎说自己没听见,只好哄他道,“小猴子是大孩子了,大孩子们都是自己睡觉的。”
小猴子一直想当大孩子,想当哥哥,也一直在家里人面前强调他长大了,可是听到林爱青这么一说,小猴子有点迟疑了,如果长大的代价是不能更妈妈睡,那这代价也太大了。
“妈妈,我可以晚一点点长成大孩子的。”小猴子煞有其事地用自己的小手给林爱青比了比,一点点是多少点。
林爱青被孩子逗得不行,忍不住笑开来,想到昨天孩子哭成那样,魏延安也不让她去看看孩子,心里又内疚得很,忍不住瞪了魏延安一眼。
魏延安这会心情好,整个人神清气爽,由着林爱青瞪他,然后直接把儿子捞到怀里,跟儿子做思想工作。
小猴子不愿意让魏延安抱,手舞足蹈在要反抗,以前他这样挣扎,魏雅安就不抱了,但这不是要跟他讲道理么,魏延安轻轻一压,手一握,就把小孩子的手脚都控制住了。
挣扎不行,小猴子就打算哭,反正他一哭,太爷爷就能疼啦,结果他才开口,胳肢窝就一阵痒,小猴子立马大笑着在魏延安怀里扭成了个麻花。
然后,这俩父子不知怎么着,就直接玩闹起来了,你哈我一口气,我伸手挠挠你的胳肢窝。
见小猴子玩开了,林爱青也松了口气,赶紧去帮着何妈妈准备早饭,还得抓紧时间去上班呢。
也不知道魏延安怎么哄的,反正林爱青出门的时候,小猴子坐在魏爷爷怀里,乖乖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挥手跟他们说再见。
不过等到晚上的时候,小猴子就没有那么听话了。
小家伙抱着他自己的小枕头,沉着一张跟魏延安一模一样的小脸,坐在枕头中间,大有一副我再不受你哄,你再把我抱出去看看的架势。
本来魏延安也没打算今天晚上再把他抱走,儿子毕竟还小嘛,而且从小跟妈妈睡大,猛地让他一个人睡也不现实。
最重要的是,魏延安昨天往死里探了回林爱青的底线,可不敢再作死下去了,得缓缓才行。
但小家伙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就让人想逗。
所以等林爱青在书房看完书回来,面对的就是床乱糟糕糟,父子俩对峙着,大的那个一脸趣味,小的那个脸上还挂着泪珠,鼓着小脸“凶巴巴”地瞪着大的那个。
林爱青真是,拿这父子俩都没有办法。
看到妈妈,小猴子可算是找到组织了,一把扑到林爱青怀里,泪眼巴巴地控诉爸爸怎么怎么欺负他。
听着林爱青温声哄着儿子,魏延安靠在床头,就觉得现在的日子是世界上顶顶幸福的日子,就是让他上天当神仙,他都不换。
如果臭小子不嚷嚷着他只要顾爸爸不要这个爸爸,就更完美了。
半个月的培训很快一晃而过,林爱青每天早晚通勤,大部分时间都是跟搞技术的同事呆在一起,跟同分来的,别的部分的同事交道打得并不多,尤其是那几位女同志。
不过那四个女同志也没有一直抱团,很就分成了两拨,被分到财务料的姑娘独来独往,另外三个继续抱团。
培训一过,林爱青就跟另外几位同被分到技术部的同事去办公室报道了。
京市机械厂早在民国时期就已经建厂,最开始是做船舶保养修造的,后来战争爆发,改做军工,建国后工厂收归国有,开始研发仿制内燃直叉式装卸车。
七十年代,技术人员开始在内燃直叉式装卸车的基础上,开始研制装载机,历时三年研制成功。
现在机械厂各部门完备,拥有一支专业的研发团队,林爱青在学校里成绩出色,但真正进到技术部门才发现,书本上学到的,很难直接运用到工作中,一切还需要重头学起。
“女的?不要!”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的眼镜的中年男人只抬头扫了一眼,就低下头去,专注于手头上的工作。
带林爱青来的干事尴尬地看了林爱青一眼,又继续跟中年男人道,“王总工,这是清大分配过来的,专业成绩特别优秀的同志,这妇女能顶半边天……”
王总工大手一挥,“你甭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这个组不要女的,哪里来的给我退回哪里去。”
林爱青想过自己会受一些为难,但没想到别人连收都不肯收她。
“老王,你也别这么片面嘛,女同志哪里不好了,光是坐在那里,你这办公室都要亮堂不少,休息的时候也能养养眼睛嘛。”门口路过一个握着图纸的中年男人,耳朵上还别着铅笔,穿得得体,头发梳得溜光,看着不像工程师,更像干部。
瞅着很和善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是真够刺耳的,林爱青落到他眼里,整个就成了一摆看的花瓶。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