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七拐八绕的颠簸着冲进县城里,我望着不远处巍峨的高高耸立的山脊,和环绕在身边的比精心调出的绿色更胜一筹的浓绿,不由得感到心旷神怡。司机把车靠在一家汽车美容店边,对我们道:“各位,永胜到了。”
路叔看都没看他一眼,推开车门冲下了车。司机长舒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那一沓钞票来,带着贪婪的笑开始点数。我一见他那副见钱眼开的嘴脸就来气,很想把他拽下来暴揍一顿,但由于有言在先,只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王霖朔怕王震闹事,紧拽着他的胳膊,连拉带扯地把他拉下了车。张思远临走之前拍了下司机的肩膀,司机带着笑回过头去,一对上张思远的脸,笑容立刻消失了。张思远对他挤出一个万分诡异的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丢下一头雾水的司机去和我们汇合。
我畅快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望望四周不时经过的好奇打量我们的当地人,凑上去腆着脸对路叔道:“您看现在天也擦黑了,无论是找人还是办事都不方便不安全。不如今晚去好好吃一顿再休息一番,明天打起精神来卖力给您干活,您看怎么样?”
路叔不情愿地略微点一点头,愤愤道:“也只有这样了,唉……”
他这一声长叹中蕴含着无数的情绪,这一声长叹过后他向李清灵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瞟了一眼,眼神毒辣愤恨的像是夏季的太阳。
那天晚上我们去酒店里吃了些当地的特色菜。张思远好奇起折耳根的口感,兴致勃勃的点了盘,并扬言要请我们。结果菜一上来,他刚放进口中,就呸的一声吐在桌子上。我见他这个样子,默默地把筷子收回来。王震带着坏笑问道:“感受如何?”
张思远又是夹肉又是猛灌酒,过了好一会儿才苦着脸道:“我真弄不懂——四川人和云南人怎么都爱吃这玩意儿!一入口一股猛烈的腥味占据了你的口腔,那感觉,简直像捧了把湿泥土含在嘴里!”
我哈哈大笑起来,王霖朔补充道:“其实老北京的豆汁儿也属于同一类,外地人吃不惯,本地人甘之若饴。”
张思远连连摆手提议换一个话题,我见他那副皱眉撇嘴的苦相,知道他实在是吃不惯这个,把洋芋鸡推到他面前道:“永胜的当地特产之一是甘蔗,吃完饭了我买一斤给你让你清清嘴。”
晚饭过后我们去寻找下榻的旅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环境和条件还不错的,却又因如何安排房间产生了矛盾——我们四个自然好说,可怎么安排李清灵却左右为难,既不能让她单独一间屋子(怕她会又做出什么威胁到众人生命的事)又不能让她和几个大男人挤一间屋子。路叔十分头疼,向黑衣人骂道:“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非得要带她来!”
黑衣人摇摇头,一言不发。我们颇为尴尬地在前台争吵一番后终于决定让李清灵暂且和我还有王霖朔凑合一晚。前台小姑娘用颇为奇怪的眼神连连看了我好几眼后,不耐烦地递给我几张房卡。
张思远嘿嘿嘿地斜着眼睛露出猥琐的笑容,两只手分别拍了拍我和王霖朔,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着看向我俩。我被他的眼神盯的发毛,推了他一把板着脸道:“别对我这么毛骨悚然的笑,我经受不起。”
办好手续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我望望两张不大的床,再望望一边呆立着的李清灵和王霖朔,长叹了一口气,说不出的尴尬情绪涌上心头。李清灵倒是丝毫不顾忌我们,从包里翻出化妆包丢下一句话:“我去洗澡了,你们别进卫生间。”
我和王霖朔交换了个眼神,我无所事事的坐在床上,连上无线玩起手机来。但这时,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噼里啪啦类似鞭炮炸响的声音,王霖朔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四处张望,最终我们齐齐发现,这声响是从李清灵的衣兜里传出的。我下意识的向浴室的方向张望了一眼,稀里哗啦的水声一直不断,看样子她是丝毫没听到这一阵鞭炮声。
王霖朔被这喧闹的声响吵的皱起了眉头,从李清灵的衣兜里掏出她的手机后却突然愣在了那里。我见他的表情不对,纳闷地凑过去,屏幕上三个大字却晃得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王霖朔充满疑惑地看向我,手指停在屏幕上方,低声问道:“怎么……思远会给她打电话?”
我心中一瞬间转过了千万种可能性,但却没一个觉得可能在现实中发生。在我犹豫的当口,王霖朔已经按下了接听键。
刺啦刺啦的声音混杂着滴水声传来,我立马把呼吸频率调低,屏息静气等待着那边的声音。王霖朔看了一眼我,刚想开口,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我躲在程海湖边的刘家湾,你明天只负责引开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接近这个村子就行。切记不要伤害任何人的性命,祝好。”
王霖朔还没来得及讲话,电话那边就传来嘟的一声。我惊得说不出话来,直直望着王霖朔。他眼珠转了一转,咬了下嘴唇,向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注意着李清灵,飞快地打开李清灵的手机删掉了那条通话记录。
我一直提心吊胆地望着卫生间的方向,所幸在这几十秒内,水声甚至比以前更大了,甚至似乎还传来了隐隐的歌声。我盯着王霖朔把手机放回到衣兜里,长舒了一口气。我自从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女人原来在清理自己这方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