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林子时那段鬼打墙的经历仍让我心有余悸。我仔细辨别了几次树上的记号及周围的环境,犹豫道:“应该是吧……”
纵使有千般疑问和胆怯,我们却不得不一直朝着我们选定的方向走。张思远和王霖朔每走几步都要仔细去看树干上的记号,我的心高高吊起,生怕前面会忽然出现一棵巨树挡住去路。
如此提心吊胆的前行了十几分钟后,眼前的树木逐渐变得稀疏,道路也变的开阔。我轻舒一口气,张思远叫道:“总算走出来了——哎呦!”
他只说了半句话就啪叽一声摔倒在地,我连忙把他扶起来,笑道:“看来你是舍不得离开,要不怎么一说到要离开这里,你竟忍不住和地面来个亲吻。”
张思远却一反常态的不和我斗嘴,满脸惊恐地道:“那棵树下好像躺着个死人!”
我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慌忙跑到身后的那棵树下蹲下来,一个着一身黑色的,伤痕累累的,后脑勺对着我的人映入我的眼帘。
路叔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地上的人一下子僵住了,失声叫道:“周渐?”
这两个字宛如道惊雷般在我耳边炸响,王震手疾眼快的把他翻过来,黑衣人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路叔疯了般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颤颤巍巍的去试他的呼吸。我屏住气息,那一瞬间觉得天地间静的只剩下心跳声。
眼看着路叔的神色由僵硬紧张变到缓和,我长舒一口气,喜悦从心底升腾起来,几乎想蹦起来高声欢呼。王震眉开眼笑,小心翼翼的把黑衣人放在背上,脚步轻快的向前走去。
我站起身来,压着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无形中消失了,疲惫和疼痛还有饥饿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耐了。我像是被人打了鸡血一样,拔起脚向前走去。
再次回到鬼障林的入口时,我整个人都差点虚脱掉,抹着额头的汗,咬着牙从林子里窜了出去,靠着岩石一屁股瘫在地上,再也不想动了。
路叔顾不上休息,忙低头去看黑衣人。他紧闭着双眼,气游若丝,脸上脖子上满是一道道的血痕。路叔紧皱眉头,撇嘴咂舌,轻轻翻开他的眼皮,却发现他的一对眼珠像是火一样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