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听到刘璇之前那样说,也就顺势问了,“对于张大文的指控,贵妃娘娘可有话要说?”
刘璇冷笑一声,“呵,一个小小的奴才,指使起来轻易得很,他说是本宫就一定是本宫了吗?”
大皇子一派的人对刘璇侧目而视,不为所动。前朝可不像是后宫,只要口头上说的大义凛然一点,装得像一点,成帝更相信谁谁掌握的就是真相。
这么多人看着,朝堂之上总要讲一点证据的。而刘璇说的这一点,不够。
宰相不可置否,“贵妃娘娘可有其他理由?”
刘璇妩媚地笑了,那笑容透露出一股志在必得的意味,轻佻而散漫,就像是小人得志后面对曾经仰望的那些人一样。
她慢悠悠地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东西,拿在手里晃了晃。
“如果说,本宫有成帝的圣旨呢?”
圣旨!
成帝不是重病在身吗?连他紧紧攥在手里的权力都下放给了二皇子,可见病得不轻了!这种情况下都还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写一份新的圣旨?
贺余年是不相信的,可是那是圣旨啊!
无论是不是真的,所有人都不愿意落人口舌。
“臣——接——旨——。”
刘璇满意地看到满朝文武不论乐不乐意都跪了下来,这才开始读起了这份圣旨。
“……朕自继位以来兢兢业业……然英华已竭,耄期倦勤,久怀物表,高蹈风云……皇二子煜璋,久叶祥符,夙彰奇表……布告天下,咸使知闻。”
这是一封禅位诏书!
贺余年的手渐渐握紧,没想到刘贵妃大胆到使用这一招!
成帝虽然一向偏心,看起来也更加属意二皇子,可是他最多立储,怎么会不见任何大臣就直接写禅位诏书?
这一定是刘贵妃伪造的!
若是父皇仍在,她绝不敢这么做!
刘璇读完了,淡定地问道,“我儿即将登顶,我又何必去做那等事情?整个国家不都是我儿的吗?”
贺余年再也不能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主动走出来问道,“既是圣旨,为何会这么突然地出现在在您手中?父皇为何一直不能露面,为何再为召见过任何大臣?”
他一步一步向刘璇靠近,语气极其严厉,大声质问道,“这真的是父皇手书的圣旨吗?”
冷汗早已爬上了刘璇的后背,但是她面上还能维持镇静。
这只不过是她人生中众多需要演技的危机之一,一旦成功,就能获得无可比拟的回报!
当然,失败的代价就是丧命。
“本宫和陛下自然是恩爱无比,陛下提前将这给本宫了,有什么稀奇的?”
大臣们一时无法判断刘璇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场面陷入僵局。
皇贵妃娘娘的话……细细思索之下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五年前陛下那样生气,最后这个女人还不是重新回到了皇贵妃的位子上?万一真的是某次陛下色令智昏了呢?
有大臣上前请求看一下字迹,也确认了是以往见到过的成帝的字迹。
刘璇得意洋洋地看着贺余年,等着他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贺余年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虽然娘娘这么说了,可是我这里不巧还有一个人证。”
他看向殿外的侍卫,“将犯人带上来。”
“是!”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被侍卫压着带了进来,她有着与众不同的五官,一看就不是大夏人,反而是鞑靼人!再看她身上破碎的衣服,依稀可见那是宫廷特有的侍女衣服!
“贱婢见过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她的眼珠转过来,看向一旁的刘璇,用大夏语吐出来最后几个字,“还有皇贵妃娘娘。”
她竟然不仅会说大夏语,还认识皇贵妃和二皇子!
贺余年吩咐道,“说说是谁派你去杀掉张大文的。”
“三天前,皇贵妃娘娘派我去杀掉张大文,以防他把皇贵妃娘娘给暴露出来……”
随着她的叙述,众人不仅了解到了刘璇为何派人去杀张大文,更有她是何时开始于鞑靼联系的!
差不多有十年了!
一个鞑靼人,没有一定权势谁敢收留?没有一定时间如何让她连大夏的话都学得这么好?况且十年前,皇后娘娘也才去世不久。这其中是否有一定关系?
众人怀疑的目光再次投射到刘璇身上。
“你这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刘璇高昂着脖颈,“还是那句话,空口无凭!难道凭两个奴才的胡言乱语就可以治本宫的罪吗?”
难说!
周煜璋也终于找到了自己能插话的机会,“我相信母妃。”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阴狠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威胁着众人。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表态。这看着明显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斗争了,但是如果诏书是真的,大皇子即使掌握着真相又怎么样?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