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把房号说了,正想开口问问他喝没喝酒,事情聊怎么样了之类的,对方却“啪”地一下率先挂了电话。
白芍只当宗大少爷又闹脾气,看看时间,觉得也差不多,毕竟,白小鹭明天还要上学呢。
“小路子,作业做好了吗?”
“差不多了,还有一页生字。”小丫头头都没抬。
郭宏见状,也抬腕看看时间,扬手把服务生叫来,吩咐他去把账结了。
服务生站到边上用对讲机跟服务台那边报了个房号,没几秒,那服务生走到郭宏面前。
“郭总,这房的账已经结了!”
郭宏抬眼看看白芍,白芍连忙摆手。
“不是我,我这不一直坐这没动过吗?”
郭宏想想,确是如此,正想让服务生出去弄清楚,敲门声传来,应声进来的,竟是宗晢。
郭宏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挪开椅子迈前几步,向宗晢伸出手,“宗总,许久不见。”
宗晢扫一眼白芍和女儿,勉强挤出丝笑容,伸出手。
“是啊,好久不见!”
俩人握手间,白小鹭已经合上作业扑了过来,一把搂着宗晢的腰,仰起小脸喜滋滋地问。
“爹地,你怎么过来了?”
宗晢弯身亲亲她,又用手捏捏她的脸。
“吃完饭就过来啊,不然,你和你妈咪俩糊涂精,不认得回家的路那可怎么办?”
宗晢话里有话,白芍自然是听得懂,可小丫头却听不懂,伸出小手隔着衣服掐了掐宗晢的肚腩。
“爹地太坏了,我和妈咪才没那么迷糊呢。”
宗晢乐呵呵地由着女儿掐他,甚至,还特意鼓起肚皮让小丫头掐得痛快些。
郭宏瞧着眼前乐融融的父女,不无羡慕。
“真羡慕宗总啊……”
宗晢挑衅似的瞟他一眼,“是吧,好多人都这么说呢,不过,这种事,还真羡慕不来……”
话说到后面,这炫耀的意味便十分明显了。
郭宏先是一愣,然后呵呵一笑。
“宗总,账是你结的吧?这怎么好意思呢,说好是我请客的。”
看得出来,郭宏并没把宗晢的挑衅和炫耀放在心上。
白芍心里过意不去,暗地瞪了宗晢一眼,警告他别再乱说话。
宗晢也知道凡事风好就收,脸容一端,总算是正经了一些。
“我请也应该,这些年,白芍她爸爸,麻烦你照顾了。”这话,总算像点人话了。
江奇发来的那些资料,其中也包括郭宏与白向东这几年的来往记录。
从那些资料可以看得出来,郭宏这个徒弟,对白向东如儿子一般极尽孝心和照顾。
无论从他还是白芍的角度,确实都该好好感谢郭宏。
“宗总你太客气了,师父待我如亲生儿子,我孝顺师父那是本份。”
俩大男人在这客客气气,白小鹭突然想起她刚收那份礼物,放开宗晢小跑到小客厅那边,捧着那副象棋又折回来向宗晢显摆。
“爹地你看,这是舅舅送给我的礼物。”
“舅舅?”宗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舅舅,指的是谁?
郭宏把他的错愕看在眼里,抬手指指自己。
“我和小芍亲如兄妹,小路子叫我舅舅,宗总不介意吧?”
宗晢扭头看看白芍,白芍朝他耸耸肩,宗晢一时间无从细究,但凭直觉去判断,郭宏要么是白芍的哥哥要么是白芍的追求者,似乎,前者比较容易让他接受。
“嗯,按辈分来讲,这样叫没毛病。”
兄妹嘛,对他的威胁大概便小了许多。
宗晢正为白芍与郭宏的安全关系而舒了一口气,不料,小丫头又扯扯他的衣服。
“爹地,你会下棋吗?”
这可难倒宗大少爷了,“会一点。”他老实点点头,“但不精!”
无论是白芍还是郭宏,都只当他说的不精,是谦虚。
“那你以后可以教我吗?我想学呢。”甚至白小鹭,都下意识认为,她爹肯定很厉害。
不料,宗晢脸露难色。
“宝贝儿,爹地这棋艺一般,你真要学,爹地帮你找个好老师。”
宗晢擅长的运动不少,但偏偏棋艺却一般,甚至可说差。
“那就让舅舅教我吧,妈咪说,舅舅可厉害了!”
为这事,一直到家,宗大少爷还鼓着一肚子的火。
“我哪想到小路子这么热衷下棋啊?而且,我当时也说给小路子找位老师,但宏哥十分殷勤,我哪好拒绝?”
白芍表示,她也很无辜。
宗晢白她一眼,伸手捏捏她的脸,像捏白小鹭的脸一般,然而,力气却是大了不少。
“你啊,还要我说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宗晢咬牙切齿骂道。
白芍呲着牙拍开他的手,撇撇嘴。
“宏哥没你想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是你自己内心黑暗,看啥都觉得别人居心不良。”
“再说,宏哥那棋艺,是真没得说,他肯教小路子,是小路子的荣幸。”
宗晢被气得不轻,没再像前两天那般纠缠着白芍让她回主卧室睡,一甩手,转身自个离开。
倒是白芍,怕他喝了酒伤胃,跑去厨房泡了杯解酒茶,加了些蜂蜜,端着去了主卧。
她以为他去洗澡,那她,偷偷放下解酒茶便是。
哪里知道,宗晢却端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文件。
白芍把解酒茶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挨着他坐了下来。
无论是白芍还是宗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