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奇的提议,宗晢并没有采纳。
虽然,白芍甚至在他没说任何关于他妈妈的事之前就主动提起,而且,很显然,是偏向他妈妈的。
如果他开口,她应该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的请求。
只是,一个是生他的妈妈,一个是他爱之入骨的女人,孰轻孰重,根本不需要任何衡量及思考,他就能给出唯一的答案。
他妈妈也许真的可怜可悲,但这些,并不是他或白芍造成,所以,他并不打算主动去为她分担什么。
好比她在他还需要保护时选择了懦弱,他也可以,在她需要保护时,选择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这事说起来好像很绝情无情,但宗晢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所以,连他自己都确定不愿去插手的事,更不可能舍得把白芍送到他妈妈面前去充当爱心大使送温暖。
谁知道他妈妈会不会反咬一口?他可不愿白芍再因受任何伤害,尤其这种伤害还是因为他。
……
“是不是有什么事?”
白芍总觉得宗晢心事重重,这种感觉从昨天晚上一直延续到早餐的时候。
“没有!”宗晢不想白芍担心。
为人母亲之后的白芍,比起以前更懂窥探人心,他并不愿她为了他家那些破事而烦心。
他对自己发过誓的,一定一定,要给她母女俩稳定而美满的将来。
他家那点破事,若把她牵扯进去,只会把她弄得疲惫不堪。
白芍显然并不相信,手在盛粥,审视的视线却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脸。
“只是觉得家里实在太温暖,都有点不想出去卖命工作了。”
为了让人更容易信服,宗晢作出一副沉浸在温柔乡里不愿醒来的惬意样,可白芍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那你可以不去的,反正,想请个管理公司的人并不难。”
白芍在职场打滚了这么几年,工作上的事,再不像从前那么好忽悠。
宗晢只好说,“我只是在犹豫该送小路去哪间学校,公立私立好像各有长短。”
白芍半信半疑,“你朋友把资料发给你了?”
宗晢点点头,“嗯,在我的私人邮箱,密码还是那个,你可以上去看看。”
白芍不再追问什么,点头说了声好,转身去卧室叫白小鹭起床。
宗晢微微吐了一口气。
范姨是在近中午的时候由宗晢派的司机接过来的,进门看见在院子里浇水的白芍,一声“小芍”之后,便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俩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白小鹭乖乖站在一边,手扯着白芍的衣摆,仰起头认真地打量着范姨。
等俩人好不容易分开,白小鹭朝范姨伸出小手,主动打起招呼来。
“您好,您就是妈咪说的范奶奶吗?”
范姨红着眼蹲下来,抓过她的小手,“是的,我是范奶奶,你就是小路子吧?”
“嗯,我是。以后请范奶奶多多指教!”小丫头对范姨微微躬了一下身。
在国外那几年,小丫头除了妈咪之外,再无其他亲人。
所以,她那时对所有的长辈并没什么概念,自然更谈不上憧憬或渴望之类的。
但回国这几个月来,无论是陈静还童小槐,对她都关怀备至,十分宠爱。
这让她对眼前这位年长的女人多了份期盼,尤其是,白芍对她说起范姨时,说的还全都是好话。
人都是这样的,当你想要得到某个人的好感,很自然便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
“小路子真乖,不用那么多礼的。”
红的眼的范姨伸手扶正小丫头,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小主人来。
“范姨,你可别被她的表象给蒙蔽了,她皮着呢!”
白芍拍拍小丫头的头,牵着她招呼范姨进屋。
范姨匆忙从老家坐飞机回来,由宗晢派的司机直接从机场接回来,手上只提着个小行李箱。
“小芍,中午吃完饭,我想回家收拾些行李过来。”
“好的,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就是收拾几件衣服,很快的。”
白芍没有勉强,只吩咐司机一会接送的时候顺便帮帮忙。
午餐是范姨下厨做的,本来,白芍是想出去吃,但范姨坚持要在家里做。
“小芍,你都好几年没吃过范姨煮的饭了!”
一个人,甭论她是什么地位和处境,被人需要着,都是极幸福的一件事。
范姨虽然只是个保姆,但她在照顾白芍和宗晢的时候,却尽心尽力得犹如当妈的。
加之白芍与宗晢本身又是没什么架子的人,相处得久了,彼此间那种雇佣的关系就模糊了许多,随之而增长的,是类似亲情的感情滋长。
“宗先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高兴得哭了!”
所以,当范姨接到宗晢电话时,第一时间,竟不是害怕也没有任何怀疑,第一反应,是觉得,宗晢还活着,真好!白芍回来了,真好!俩人有了个几岁的孩子,真好!
“范姨,谢谢你能回来帮我!”
白芍和白小鹭搬了凳子坐在厨房里帮忙摘摘菜打打下手,白小鹭不时凑过去看看范姨怎么弄的。
“妈咪你看看,范奶奶这些肉都是腌一会再下锅炒的……”
白小鹭这个看热闹的,一下就看出白芍与范姨的不同来。
白芍很是惭愧,却不得不主动承认自己的短处。
“宝贝,妈咪当然知道啊,不过,手忙脚乱起来的时候,哪记得那么多啊!”
对白芍的厨艺有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