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去给皇帝做面子踩谢家,好,仇结了就结了,按死就好了,折腾那么多年,最后皇后你哪怕是把大皇子给慈仁宫呢,你扔到谢妃名下?
你一个皇后你跟谢妃折腾那些做什么啊,你还不如直接叫人伸手掐死大皇子算了,那我还敬你有三分跟皇帝正面杠的胆气!而不是跟你最后弄得那样,皇帝也得罪了,最后傅家又落着什么好了么?
后来,傅从楦想送傅韵秋进宫,归根结底,还不是看着傅皇后在宫里前有狼、后有虎的,婉贵妃和孝端皇太后都不是省油的灯,她还不如钟妃那般,前有陛下护着,后有个得孝纯皇太后特别青睐的儿子,长信宫表面风光,实则很已经被逼得不太舒服了,想着给皇后去送帮手么?
傅皇后倒是好,处处觉得傅韵秋进宫,是想跟她分傅家的资源,她傅韵秋一个庶女,别说成宗皇帝根本就还没有多宠幸她的意思,就是真临幸了,又能跟你一个皇后抢到哪里去?
就因为她是大房出来的,就因为她才是虞宁侯的亲妹妹,二房的隔阂,就至于这么大的么?
傅韵秋在宫里遇到事情,长信宫不闻不问,最后走永寿宫的门路出来,皇后那边还反咬一口,说是大房这边没把她这个做皇后的堂姐看在眼里?
有段日子,傅从楦真是懒得再多与皇后说什么了,若不是她处处微妙在先,韵秋最后为什么去找钟妃一个外人?就问你皇后一句,储秀宫的秀女打架,你身为皇后,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有些事情,摊开了讲,也是真的很没有意思,说白了,一个装睡的人,你是永远都叫不醒的。
——而自作聪明的人,也永远都比真正愚蠢的人更可怕。
因为蠢人至少还能听得进人话,但自作聪明的人不行,你跟她说不通,你跟她讲得再多,她都觉得你是别有用心!
已经在覃氏身上走过一遍的老路,傅从楦是真的懒得再在皇后那边走一遍了,最心灰意懒的那段时间,他也是真的想过直接放弃二皇子的,左右一个未必活得到成年的病秧子,他当时一狠心,就把信哥儿送进宫了。
当然,后来舅甥俩几次秉烛夜谈,敞开心扉之后,形势所迫,傅从楦也是扔掉了那个头脑发热时不甚冷静的打算的。
而今,傅皇后还想与韩家结亲——那韩家是如何的人品?张氏是怎样的老鼠屎?罢了罢了,要不是二殿下还算不糊涂,皇后那边,他这个做儿子的能管得住就自己管,反正傅从楦是真的,再懒得多说什么了。
“从珉,你知道,”傅从楦微微一笑,摇着头反问镇南侯世子道,“你嫂子和弟妹两个,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么?”
镇南侯世子一时被问得愣在那里。
傅从楦笑而不语,轻轻地拍了拍镇南侯世子的肩膀,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话:“我还是方才那句话,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乖乖听殿下的话,不过……终究是你自己做决定,你自己看着办吧。”
——覃氏和张氏最大的区别,在于覃氏嫁了我,而张氏嫁了你。
我能兜得住的,我现在尚且还给她兜着,但等到她真犯下了让皇室不容的过错,你放心,我不像你,到时候肯定能赶在陛下、殿下发怒之前,先一步弃了她。
傅从楦摇着头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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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郇府。
允晟抬头看了看顶上的匾额,抿了抿唇,走上前去,亲手叩了叩门。
守门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童,也就堪堪长到允晟腰间的高度,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问他:“郎君寻哪位?大人和夫人都不在。”
允晟眉梢微微皱起,心里不免暗自别扭了一下,但走都走到这里,也只好和和气气地表示:“我找你家小公子。”
“哦,敢问郎君名姓?我们家小公子刚刚回来,我这就去报。”童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迷迷糊糊地问着。
“我姓裴,在家中行二,”允晟背手身后,淡淡道,“你只需告诉你家公子这一句就好了。”
一听到“裴”字,小童顿时哈欠也不打了,眼睛也不揉了,呆呆地瞪大了双眼,都要把允晟看得莫名时,一转身,蹬蹬蹬跑走了。
半刻钟后,郇府偏厅,郇瑾臭着一张脸出来,把茶壶杯子摔在案上,很明确地向二皇子允晟表示道:“没座儿,没茶,没热水,刚从井里打出来的**,爱喝不喝……当然,如果你不怕我下砒霜的话。”
允晟站着端起来抿了一小口,仪态端方不改,悠悠然道:“回味甘甜,别有韵味。”
郇瑾一脸被人逼着吃了二百只死苍蝇的恶心表情。
“郇小公子,或许你并不满意,也不打算接受,”允晟淡淡道,“但无论如何,我欠令姐和你们郇家一个道歉,今日来此,也是想当面郑重其事地说一声,对不住。”
“给三跪九叩磕头的那种道歉么?”郇瑾抱臂胸前,冷笑道,“不是免谈。”
允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