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赶到孙炜家里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我嚷嚷着冲进去:“孙炜,你怎么了?”
然而等我走进去,却看到他好端端的坐在餐桌面前,回头尴尬的笑笑,说:“雯雯,我......”
我的第一反应,依然是他摔到之后又爬起来了,然而看到桌上摆好的满满一桌菜,有泡椒牛肉、水煮鱼、猪蹄炖海带.....每个都是我在成都的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明白孙炜撒谎了。
大过年的这么整蛊人,心里挺想发火的,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他:“怎么回事?”
“想和你一起过年,下午给你打电话,你说要和同事聚,刚才给你打了一个小时电话,一直在通话中。我......”孙炜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说:“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过个年。”
“那你可以直接说啊,为什么要说你摔了呢?”我把车停在楼下后是跑上来,到现在说话还累得,喘不上气来。这都不事儿,重要的是一起吃个年夜饭这么简单的事,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借口让我过来!
“你大概忘了,你有多长时间没来过我这边,没跟我好好聊过电话了吧?我是怕你......”孙炜垂着头,很抱歉的说:“对不起啊雯雯,我不是真心想要骗你的,我只是怕你又拒绝我。”
孙炜这么一说,我的气就消了好多,细细回想起来,我确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他联系过了。
那天偷听到他和闵天佑的对话后,我就把索亚的钱转到了他的账上,打电话简单和他交代了下。当时他说什么都不要这笔钱,我只好简单的把孙茂的事跟他说了下,他才勉强收下,说给索亚打个电话再说说。
后来他们怎么说的,我就没去关注了。
因为我对偷听到他们的话,始终心存着芥蒂,对一切我弄不清楚的事情,都抱着想要去回避的态度。不想给自己增加那么多无妄的揣测,徒添自己很多烦恼,不如就安安心心的,上班学习!
所以在跟闵天佑彻底断了联系以后,我跟孙炜之间,也几乎没了什么往来。
不过我们没有像跟闵天佑那样,闹得那么僵,就是他打来电话的时候我说我在忙,约我见面的时候我说我没时间。这确实也是事实,我把我自己弄得像个骡子似的每天转,真心再抽不出来更多的时间,去见孙炜。
而我没想过,因为我的忙碌冷落了他,以至于他现在要跟我见个面,还不得不用这样的借口,才能把我给骗过来。想想也是,如果他不是说他摔了,我肯定会回家睡觉,然后明天接着去公司上班。
“对不起啊雯雯,我真心不是故意的。”孙炜还在跟我说着抱歉的话,唯唯诺诺的伸手来,想要牵我坐下。
既来之则安之。
我也大气的就没再生气,笑着坐在他对面,说没事儿,这段时间我确实太忙,也没抽出时间来关心你。
孙炜看我不生气了,也就松了口气,让我先坐会儿,他去把菜都给热热。从吃过午饭就去买菜回来准备,下午6点就做好了,一直坐在这儿等我,菜都全部冷了。
我没有再争着说我去,因为我知道对孙炜来说,最大的尊重就是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
孙炜已经接受了假肢手术,但是为了节约体力现在大多数时间,还是坐在轮椅上。他去热菜的时候装上了假肢,走起路来除了有点儿不习惯的跛脚之外,看起来倒是跟以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面对孙炜的时候,总是无意识的去想起那天,他和闵天佑说过的那些话。可是显然,我又不能去问他的,就这么把话给憋在心里,大半夜的陪着他,吃了一顿迟到的年夜饭。
吃完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依然一口酒没喝。
孙炜劝了我几次,我说我不想喝酒了,喝酒误事,只会把负面的情绪无限量的放大。
孙炜笑笑,说:“那压心里的不好的情绪,总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去发泄吧?”
“工作啊学习啊,都是发泄的途径,为什么非得要喝酒呢?”我帮着孙炜收拾好桌上的残汤剩饭,说:“不好意思啊孙炜,明天我还得要上班,就先回去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再过来看你。”
我说完,孙炜忽然站起来走到我的身后,从我后面将我给抱住,说:“雯雯,今天别走了,行吗?”
孙炜住的是一室一厅,不走显然不现实的,再说我觉得现在大家都长大了,没法再像以前那样不分男女的,晚了就在一起睡,你睡地板我睡沙发都没有任何问题。
我推了推孙炜,说:“别这样孙炜,我明天很早就要起,我上班挺累的。”
但是今天的孙炜,却是超级反常,抱着我说什么都不愿意松开,贴在我的后背柔声说:“雯雯,对不起,我都知道了,是我错怪了你,是我错过了你。”
孙炜的话听起来很莫名其妙啊!
我拘谨的在试图要推开他:“怎么了孙炜,你在说什么啊?”
“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在你的心中原来那么重要,我真的很混蛋,来墨尔本的这些日子,我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之中,没时间去关心你陪你。我知道错了,雯雯,再给我个机会照顾你吧?”孙炜敲打着自己的假肢,说:“你看,我有了它以后,跟以前是不是没有区别了?我有能力保护你了,我有能力去兑现以前对你的那些承诺了,真的,你相信我!”
每次和孙炜见面,他的反复我都看在心里。
上次他很自卑的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