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来的这位女人,穿金戴银,整体还行,就是妆容奇怪,脸刷得极白,吊稍柳叶眉,上翘三角眼,据说这是最近京城最流行的妆容,不过配在她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有喜感。
我想起以前看得偶动漫的一个人物——凉守宫,实在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众人的目光从她身上聚集到我身上,丞相帮我拍了拍后背:“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我摆了摆手表示没事:“回去再告诉你。”
厉行的父亲见那妇人,赶紧示意她下去,那妇人却不停叫嚣:“这本就是事实,妾身不说,其他人也是要笑话咱们厉家的,丞相大人堵得住我这个嫡母的嘴巴,却堵不住天下人的嘴巴。”
原来这位就是厉行的嫡母,他老爸的原配,传说中的悍妇。
看这情形,她这番话绝对不是苦口婆心,而是蓄谋已久,厉行还有兄弟姐妹好几个,但是其他几位,竟是连进士都不曾考取,厉家其他长辈对厉行虽然是无可奈何,但是还是巴结着,这位嫡母一看就不是心胸宽广之人,必然是嫉妒,本来就因为当年的事情很不满,新仇旧怨加起来,平时厉行也不鸟他们,好不容易出现我这个不成器的软肋,这一位哪管什么家族荣誉,只想着让厉行丢脸,最好是事情越闹越大,让厉行脸上无光,然后在皇帝面前失势就是最好的了。
这样的嘴脸我在现代的一些影视剧还有一些家族里边见得多了。
我看了看厉行,为感到抱歉的同时,也再一次思考,他娶我真的图什么呢,乍看起来百害而无一利,还不如娶一个身世清白好控制的小可怜傻白甜呢,为什么要选我呢?虽然小可怜我算得上,但是傻白甜我却死活不承认。
厉行站了起来,走到他嫡母跟前:“事实,何为事实?”
他的嫡母被他的气势所压,顿时退了一步,讷讷的不敢再说。
厉行环视了一圈,缓缓的说道:“是那些流传市井的流言?从始至终,缥缈就是受害者,但她从不放弃,几经磨难,出入宫廷作画师,做发明,甚至建筑,最后淡然看待这京城的流言蜚语,活出自己,光是这份气度,试问京城谁家女子有?娶妻娶贤,这样的女子才值得本相的爱慕。”
说完之后厉行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只得回了一个宝贝你好懂我的眼神。
脑子里却越来越糊涂,说没被感动绝对是假的,我来这古代许久,充分领教了这古代的男尊女卑,对于自小受男女平等思想长大的我来说,这冲击不可谓不小。
从开始找工作,到后来自己做发明开铺子,还有外面那些对于原主的流言,都让我感觉这古代的格格不入,终于来了一个懂我的丞相大人,他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的表达对我的欣赏倾慕,顿时让我恨不得投入他怀抱。
当然我也没忘了,他既然这般爱慕,何故不入洞房?倒显得我求扑倒似的。
难道是他觉得要给予我充分的尊重,所谓的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对此我只想说,克制什么啊骚年,扑倒我吧!
或者从始至终,他就是这么一说而已,我提醒自己一定要稳住气。
厉行接着说:“听说裕泰想进国子监?依本相看,还是再多等几年吧。”
其中一个老头站了出来,对着我一拱手:“我是修远的叔公,有幸得见过当年永平王与王妃的风采,郡主这一身的坦然倒是与王妃一脉相承,一身风骨不为世间的流言所折腰,当真是永平王府明珠,如何蒙层终归还是珠玉,总是会发光。”
我仔细打量了这老头,这老头上次没见过,兴许见过我也忘了,毕竟我一向有轻微的脸盲症。只是这老头从进来开始就老态龙钟的端坐着,那些个长辈或者愤愤不平,或者满心不耐,就他一副事不关己,泰然自若的模样,显得很是不一样,物外脱俗。
现在这一番话下来,也不知是奉承,还是真心实意,但可以肯定的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
果然,其余的长者也开始认可我的所谓风骨,天知道这在我们那年代就是这个理。
很明显这位厉家的诸位不是厉行的对手,气得半死又又不得不讨好厉行,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给我道了歉,我表示受之有愧,其实那天貌似是我那个老太爷气得半死。
厉行一番敲打完毕之后,最后只留了一句:“明年让裕泰再去试试国子监吧,至于别的本相也无能为力了。”一个一脸谄媚的老头还想说什么,却被那有些脱俗的老头一把拉住。
而后厉行带着我去见了那些老太太们,恩威并压之下,那群老太太们倒是客客气气,就连昨天闹婚的祖母也拉着我的手道歉,说是刚从本家过来,听信了别人的谣言,让我不要计较,好好和厉行过日子。
然后再全家出动把我们送到门口,外人看起来这一家子还是和和睦睦的,只有我们知道,他们对厉行究竟是怎么样的爱恨交加。
我对上厉行的眼神:“厉大丞相这一招恩威并施用得甚好啊。”
厉行微微一笑:“厉家本家在安徽廊州,前些年那人在京城为官的时候,隐隐有冒头的趋势,加上我在地方政绩尚可,厉家便觉得可以在京城扎根,同那些个百年大族一般,这便举家迁到了京城郊外,我本是冷眼旁观。后来有人不知死活冲撞了郡王,闹得满城风雨,从那之后我便时时敲打厉家那些人,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你真的不担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