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与凌苍羽吃完晚饭之后,除了我是冒牌的还有一些事情的细节省略之外,把来到古代的所有事情都向他坦白了,总觉得等将来他从别人口中直到我干的那些事情,然后觉得我太丢人了,还不如自己坦诚多好。他要嫌弃或者不认我都是我们关起门来达成的协议,或者他维护我,将来这件事情爆发,他也能提前有个对策什么的。
凌苍羽是个好听众,在我讲述的时候,他始终没有插嘴一句,安安静静的,要不是看他握着杯子的手青筋暴出,我都要以为这人其实对原主这个妹妹其实没什么感情呢。
实则,我讲到被山匪劫到山上的时候,凌苍羽硬生生的把一只杯子捏碎了,然后鲜血汩汩的往外流,看得我胆战心惊的,他却只是放开了那只杯子,摆了摆手,示意我继续说。
我说完之后,他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多久站了起来,朗朗跄跄的走到那张《雪景》前面,静静地注视着,我大气不敢喘一声,就那样看着他的背影,似乎过了许久,凌苍羽终于转过身来,走到我面前,我本想站起来,却被他摁住了肩膀,他蹲了下来,端详着我,眼睛泛着泪光,银质的面具越显冷清。
终于他颤颤的开口了:“缥缈,三哥来迟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受那沈彦杰的控制。”
看凌苍羽的态度这是要为我把事情挡下来了,那我就放心了:“三哥可千万不要为了我和沈彦杰妥协什么,之前是我自己不懂事,再说了,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我一没偷二没抢,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吃饭。”
“可毕竟女儿家的名声,你”
“三哥,我们经历了家破人亡,名声什么的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沈彦杰这算盘打错了。”
凌苍羽想了一下,露出一个苦笑:“是啊,能活着就好,名声什么的都是给外人看的。”随即凌苍羽站起来,坐到我对面,摩挲着我的脸:“缥缈比三哥看得通透。”
我握住他的手:“三哥,你之前与我讲的都是咱们小时候的事情,可家里遭遇大变之后的事情呢,你是怎么逃出去的?为何之前说整个凌家只剩下我一人了?”
凌苍羽脸色紧绷,似是陷入回忆,不由得握紧了手,我吃痛惊呼了一声,他这才放开:“弄疼你了。”
我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脸色:“若是那段过往令三哥痛苦,那就不说了吧。”
凌苍羽摇了摇头:“无事,三哥只是不愿让你再次知晓,毕竟当年,凌家的血流得太惨烈了。”
我握紧他的手,坚定的对他说:“无论怎样,我姓凌,三哥,告诉我当年的事情。”
凌苍羽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终于开始讲那场幸福与悲惨的分割。他有意压抑感情,用最平和的口吻诉说当年的惨案:“当年,北狄进犯,父亲奉命出征,带着大哥和二哥一起去了,母亲带着我与你在府中等待,刚开始父亲和两个哥哥时常会寄书信说说战场的事情,父亲所向披靡,北狄节节败退,母亲还说,父亲今年应该可以回来过年,我每天放学之后就带着你去城门等啊等,每天的期盼就是家书,可是刚过了十月,书信就断了,母亲还安慰我们或许是战场事情繁多,父亲与哥哥没有时间,可母亲的眉头却越皱越深。结果”
三哥停顿了一下,再开口带着一股子的咬牙切齿:“结果,嘉和四年的那个冬天,11月23日,京城又下了一场雪,担心你感染风寒,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城门,刚要回去的路上却遇到了跑来通风报信的强叔,说是咱们王府被围了,让我赶紧逃走,我不信非要回去看看,强叔给我看了母亲的东西我这才随他走了,之后强叔将咱们王府的变故告诉了我,我一直没走远,后来听说母亲自杀了,我本想回去把你带走,却遭遇了围攻,强叔也因为救我死了,我受了重伤,听从强叔的建议去了蜀中,之后一直追杀不断,听说你被发配至青楼,三哥很痛心,可是你跟着三哥,性命都可能没有,缥缈,你会怪三哥吗?”
原来是凌苍羽被追杀才无暇顾及原主啊,比起随时丢掉性命,在青楼长大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并且就现在的情形来说,原主在青楼平安长大了,反而是一平反就出事了,看着凌苍羽自责的神情,我想原主是一定不愿意她的哥哥带着愧疚和自责活下去吧。
“怎么会呢?我知道三哥肯定不会弃我于不顾,不来救我也肯定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怪三哥呢?三哥的脸”我抚上他的银质面具:“是那时候为了救我吗?”
凌苍羽抓着我的手,扯我入怀:“没事,你平安就好。”
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凌苍羽的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着,靠在他怀里我感觉很温暖,想到死去的原主,这两兄妹真是造化弄人啊。一股悲伤袭来,不知道我在现代的爸妈如何面对失去我的痛苦呢?于是我默默的泪了
许久之后,凌苍羽将我放开,给我擦了擦泪水:“小时候,我们最怕的就是你哭了。”
我吸了吸鼻子,决心还是套出正事,我现在必须得明白,凌苍羽在这场权利漩涡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三哥,虽然之前的事情我都忘了,可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有心人想算计我什么,或者透过我算计你什么,这种事情防不胜防,我知道你之前不告诉我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看到那些尔虞我诈,可三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会担心我,我也会担心你,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