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可!”小丫鬟阻止不及,他脚下飘摇,人已经到了床前,撩开幔帐,大热天的,白云霓竟将整个脑袋捂得严严的,只露出了两个鼻孔和两只眼睛。
“王爷!”白云霓一声惊呼,立时转过身去。
他将幔帐挂在玉钩上,心中已经明白嘴上依旧问道:“王妃这是做什么?”
白云霓竟哭了:“王爷若还顾念我爹爹的情义,好不好?”
他不由心软,放下幔帐:“如果王妃想明白了,可差一个丫头去找本王,告诉本王事情原委,本王或者会有办法。”
“白云霓谢过王爷。”泣不成声的抽噎乱了他的心。
身后云霓的哭声哀痛,时高时低,他莫名有些烦躁,说不清自己的心思,既不喜欢白云霓,也不愿意听她如此绝望的哭泣。
门口,迟疑了一下,对躬身站在一旁的绫罗说:“差个人把丞相夫人接过来,陪陪王妃。”
“谢王爷恩典。”绫罗跪下磕头。
转身大踏步向书房走去,迎面叶飞急疾过来,自从回到大羲,叶飞已经回了南宫楚乔的景王府,此时到来一定是宫中有急事。
“王爷,景王千岁有请。”
“宫里出什么事了?”
“末将不知,景王差人回府,说是让末将来请王爷进宫。”
两个人边走边说,已经到了马厩。
一路无话,打马到了宫门,将马缰绳甩给身后的随从,他独自进了宫门,叶飞只是景王府的家将,没有资格进宫。
偌大的皇宫格外静寂,他穿过御花园,走过毓秀阁,一个小宫女手提食盒垂首迎面走来,不小心撞在他身上,食盒落地,小宫女忙叩首:“王爷饶命。”
他不由一惊,这个小宫女并没有看自己,怎么会知道自己是王爷?
再看看完好的食盒,黑眸眸底疑惑加深:“你在哪宫里当差?”
“奴婢原先在百花宫中当差,现属文妃娘娘的宸宫。”宫女对答如流。
“起来吧,日后走路记得看路。”他的手提起面前的食盒,递过去,食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皇后控制了皇上七个小字渐渐消失。
小宫女接过食盒,压低声音:“老时间老地方,娘娘要见王爷。”
“好。”
假山石后,身影一闪消失,自然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略一思忖,他疾步去追赶适才的小宫女,眨眼间,却不见了她的踪迹。
这才安心,走向父皇的飞霜殿。
南宫楚乔搓着手在大殿内来回走着,龙榻上空空如也。
“楚乔。”
“皇叔,您可来了,皇后把皇爷爷接走了。”南宫楚乔迎过来。
“你先别慌,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我在偏殿和几个臣子商量秋后科考殿试怎么办,玉总管差人来报信,我赶来的时候,皇后娘娘已经把皇爷爷接走了。”
他缓缓坐下,默然。
楚乔终究有些年轻,难免急躁:“皇叔,您倒是拿个主意啊。”
“南宫傲怎么样了?抓到了吗?”话锋一转,他突然问。
南宫楚乔一愣:“皇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那个叛王做什么?”
“你只告诉我找到没有?”
南宫楚乔摇摇头:“还没有消息。”
俊面阴沉,双眉紧锁,楚乔不由紧张起来:“皇叔是认为皇后娘娘和南宫傲串联,一起劫持了皇爷爷?”
才说完,南宫楚乔直晃脑袋:“不可能不可能,南宫傲怎么可能进城呢?即便他进了京城,也混不进皇宫。”
“若宫里和朝里都有他的内应呢?若这个内应权势熏天,一言九鼎呢?”南宫世修盯着楚乔。
两个人俱打了个冷战。
若白昶和皇后娘娘与南宫傲相勾结,挟天子号令百官,册封南宫傲为太子,谁也没有办法!
“皇叔,不会吧?”
他起身:“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去拜见一下我们的皇后娘娘,走吧。”
正正衣冠,紧紧玉带,他昂首,和楚乔一起向皇后的宫殿走去。
“王爷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预知两位王爷要来,特别着奴婢在此等候两位王爷。”皇后娘娘身边的秋姑姑躬身相迎。
他和景王还礼:“有劳姑姑,请回禀母后,就说世修和楚乔求见。”
“进来吧,本宫知道你们是为皇上而来。”白皇后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走进皇后的偏殿,行了大礼,他眼角的余光扫见屏风后朝服的一角,薄唇上扬,掠过一丝浅笑。
是白昶,不是南宫傲。
“母后既然知道儿臣的来意,请否让儿臣将父皇带回飞霜殿?”很直接。
白皇后回答的更直接:“不可以。”
“为什么?”南宫楚乔急了。
白皇后柳眉高挑,斜睨楚乔:“景王就是这样受教的吗?一点规矩都没有,难怪打理朝政惹来众臣工的非议。”
他瞪了南宫楚乔一眼。
“母后也知道,楚乔自幼丧母,太子忙碌,少有规矩,是父皇准许的,还请母后见谅。”
“好一个贤德的皇叔,倒是我这皇后有些小气了。”
他不想和皇后闲扯,因为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躬身,低声:“既然母后一心挂念父皇,由母后照顾父皇再是合适不过,请问母后,儿臣能否见父皇一面呢?”
儿子见老子,天经地义的事情,白皇后自然没有理由拒绝阻挠。
“好,本宫知道你们叔侄是什么心思,不过是担心本宫挟天子做出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