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语。
这叫她更加害怕,嘴唇都有些发白,此时的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进了殿内,朝着皇帝柔柔一拜,“皇上,臣妾有要事相告!”
皇帝瞧着自己最宠的皇后,独孤婧平时最是大度知理,今日着实反常,就知是出了大事,可大臣还在这里,他也不好直接叫人走。
大理寺卿蔡知义是个有眼力的,忙上前拱手,“陛下,此事一言难尽,我想臣还是先告退,回去将始末整理成文字卷宗,再交由陛下过目。”
“好,那二位爱卿就先回去,待到把卷宗整理好了,明日再呈上来。”
“是,微臣告退。”
蔡知义走的时候,自然也带走了刑部尚书曹万里。
待到延英殿里没了旁人,李豫这才站起身来,走到独孤婧身前,将她发间歪了的凤钗扶了扶,她该是有多急,才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皇后,你怎么了?”
“陛下,刚刚您和两位大臣,可是在商讨宫中的几起干尸案?”
李豫想不到她不答反问,面色就有些凝重,“皇后,你贵为一宫之主,偷听朕与朝臣议事,还是逾矩了。”
独孤婧哪里还有工夫管什么逾矩,再者说,他李豫是跟自己发过脾气,可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哪次真拿她怎么样了?遂直接抓住李豫的袖子,“陛下,这事可有进展了?”见他眉头更皱,又好声劝哄,“皇上,臣妾也不愿多管此事,可这事跟臣妾今日得的消息有莫大的关联,你我夫妻同体,又有什么话不能说的?陛下,我这也是为咱们宫里的家人担心呐!”
独孤婧真的是鲜少如此,况且她说是“家人”,她身为中宫皇后,此些年来确实为这后宫操了不少的心,其实这事也没什么不能跟她说的,李豫气的主要是她偷听,然而万千的气恼,到了她这也不管用。
“不是有了进展,而是……验尸官吴慎死了,跟香儿她一模一样……”
独孤婧差点儿坐到地上,得亏皇上扶了一把,梅婕妤,闺名梅香儿,“陛下是说,那个跟着刑部验尸的老爷子?”
吴老爷子虽说并没有什么正经的官阶,可人品极好,再加上干这行干了一辈子,不知帮刑部破了多少案子,所以不知是刑部,就是整个三省六部,都没有人不尊着的,这么好个人,怎么就没了呢?
见李豫点了头,独孤婧更加觉得时间紧迫,忙亲自关了门,又叫人好好把守,这才把袖中的卷轴和信纸掏了出来,搁在李豫眼前的桌上,“陛下,臣妾背着您去调查了些事情,您也别恼,臣妾这也是为了龙体,为了各宫的妹妹们,和皇上您的皇子皇孙。”又亲自把画展开,把信递给李豫,把这些日自己所知道的都全盘告之。
李豫越听越是心惊肉跳,可到底是为帝王的,怎么着也比独孤婧淡定,李豫将皇后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怀中人的后背,“怎么会怪你呢?你都是为了朕好,朕心里明白。”
“皇上,臣妾实在是害怕,您说,咱们该怎么办呢?”独孤婧得了皇帝谅解,一时找到了脊梁骨,声音也变的娇声软语,跟外人面前那个威严庄重的后宫之主全然不同。
“皇后,你那两人可能信?”
他说的自然就是她派到芙蓉园去的两人,独孤婧娇嗔一句,“陛下不信臣妾的人,可就是不信臣妾的话?”
李豫忙陪笑,“那自然不是,这宫中我最信你,我问这两人是否可信,实是还有计较与这两人商议,既然你说可信,那就请皇后速速将这两人召回宫来。”
独孤婧悠悠望着皇帝,眼角已委屈地流下两滴泪来,“陛下信我就好,臣妾这就叫人去找。”一语完毕,又娇娇弱弱靠在皇帝怀里,真是我见犹怜,花容月貌,宛若双十年华。
***
次日一早,云棠和丁泽就收到了宫中来的消息,皇后娘娘叫两人速速回宫,一刻不得耽搁,来人还说,在刑部干了一辈子的吴老爷子死了,死的模样也是那般的骇人。
因着事情紧急,当时李连又正巧不在,云棠只得叫人给他留了个口信,就跟丁泽一齐上了马车回宫去了。
这一路云棠的心情都不太好,她总能想起那老验尸官的一举一动,那老爷子微有些驼背,跟她们家住的那条街的老皮匠似的,总是佝偻着背,手艺却极好,她想起老验尸官验尸时候的样子,就跟那老皮匠一模一样,认认真真,什么也打扰不了似的。
那验尸官她不怎么熟,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过,可是她喜欢这些踏踏实实的人,那么好的人,怎么也被害了呢?
她想的认真,以至于丁泽跟她说话都没听到,直到丁泽叫到了第三声,这才回过神来,“丁先生,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怎么了,颓丧着脸,心不在焉的?”这姑娘年纪小,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
“那吴老爷子你也见过,多好的人,怎么就……”
见她伤心难过,丁泽也不知怎么安慰,因为这世间本就不是好人必得好报,坏人必得惩罚,遂只安慰了一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