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一句话拆穿了玄霄道人的把戏,乔竹酒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玄霄道人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闹了半天,这老头子就是拉不下脸面求自己做他徒弟,变着法儿的让自己主动拜师学艺罢了。
可是,老神仙还会犯愁收不到徒弟吗?
一定是自己太卓越超群了,嗯,一定是这样!
乔竹酒未曾怀疑那一小葫芦“仙水”的珍贵性,也没有因玄霄道人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就把他当成江湖骗子,拜师学艺这种东西在他看来,就是一竿子“师父多了不痒银子多了不愁”的买卖,反正他脑袋瓜儿灵光的很,学什么东西都耗费不了太多精力和时间,他仍然有余力去做任何自己喜欢做的一切。
而且凑巧的是,他目前最为痴迷的便是习武,因为习武可以让他即便不打着“乔家少爷”的名号招摇撞骗也能不被人欺负,还因为习武成了江湖里的少侠,他就能真正意义上保护那些把“信任”安置在自己身上的陶安村村民。
“以后等大姐嫁了人,若对方人家斗胆敢欺负她,自己也能一剑一剑把他们脑袋全给拍成肉酱。”
“二姐也不会再因自己整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而懒得搭理自己了。”
“三姐嘛……哼哼,看看以后她还敢不敢拿剑鞘敲自己脑袋,再敢敲的话,就不答应传授她上好的武功!”
“还有青皮哥、愁哥、黑炭哥,他们三个人本来就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个我,啧啧,以后天下之大,还不任由我们兄弟四个去踩人砸场子?”
乔竹酒心里琢磨着这一切,白嫩俊俏的脸上不自觉就浮现出了笑意,这一幕看在玄霄道人眼里,还以为是自己把戏被戳穿后,乔竹酒正偷偷笑话他呢!
“咳咳!”
玄霄道人重重咳了两声,等乔竹酒回过神来,他才一本正经的昂首垂眼说道:“臭小子,别听这老太婆乱讲,我玄霄道人好歹也是观中之主,会愁收不到徒弟么?你以为你小子有祁老弟传授本事就了不得了?江湖里旁人或许会因此对你另眼看待,可我绝不可能!所以说来,拜师收徒这种事,自然还是得徒弟上赶着师父。”
解释了这么多,玄霄道人仍觉得不够,最后补充道:“还有啊,若非今日我心情不错,定是不会如此轻易应下你的请求,明白了吗?”
乔竹酒也不拆穿这位老仙人,点点头一副乖巧模样吹捧道:“是是是,玄爷爷乃是天上仙,收我等一介凡夫俗子为徒,当是受了莫大委屈,小子这是攒了几辈子的福德,才能有此滔天气运。”
玄霄道人听了这一顿溜须拍马的话,心里第一反应不是洋洋自得,而是怀疑。
“不对啊……据我所知,之前江山江湖里对于乔家少爷的传闻不少,却也绝对称不上多,整日在晋城里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怎地奉承话说的如此信口拈来?莫不是祁老弟弄错了?他不是乔知深的儿子?”
乔竹酒眼见玄霄道人一脸狐疑的盯着自己看,不禁暗自揣度道:“难道我说错话了?不行不行,我这拍马屁的功夫终究还是不如家中那些仆从侍卫,照猫画虎总归说不出那种味道,看来以后还得好生练练这活计,不然如何早点在祁老头和玄老头手里学些真本事啊!”
一老一少各有所思,场面一下子沉静下来,那老婆婆就站在床边看着,直到玄霄道人想通透了“即便他不是乔知深的儿子也喝了自己仙人醉”的道理,才彻底决定道:“行了,以后你便是我玄霄道人的亲传弟子了!”
乔竹酒点头应下,随即小声问道:“那我有两个条件您老看能不能答应?”
玄霄道人气得跳脚嚷道:“我都跟你说了,收你为徒是因为今日我心情好,而非求着你做你师父,寻常都是师父给徒弟讲条件,你如今倒先给为师立起规矩来了?”
乔竹酒嘿嘿一笑,挠着头腼腆道:“不是不是,我这条件也不算什么太难的条件,更非找玄爷爷你讨要什么贵重东西,对您老来说完全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玄霄道人完全没有仙人翩然姿态,翻了翻白眼不耐烦道。
乔竹酒咽了口唾沫,说道:“这第一嘛,我家里教我道理的那位先生说过,世上众生达者为师没错,但男儿膝下有黄金也挑不出毛病来,所以拜师磕头这事,您老要非得让小子做,还得等回头得了先生同意才行,不然我自作主张给您老磕了头,先生知道了说不定得好好拿竹条抽我一顿屁股呢!”
玄霄道人一听“先生”之称,心下莫名稍安了一些,脸上却不露分毫异色,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同意道:“这个无所谓,我本就修自在之道,尘俗礼仪那些事太繁琐,有碍我本心修行,你想磕头敬茶我还懒得要呢。”
乔竹酒脸上一喜,趁势说道:“第二便是我觉得吧,总叫玄爷爷玄爷爷的太不亲近,要不我就跟对祁老头一样,叫您老一声玄老头?”
说这话时,乔竹酒一直盯着玄霄道人的脸色,他之所以提出这般要求,完全是怕自己以后叫“玄爷爷”叫的玄霄道人适应了这个称呼,往后自己气恼时突然蹦出一声“玄老头”会遭到更严重的惩罚,毕竟他出门在外,又的确做了人家徒弟,师父打骂,那总归是没法再打骂回去的。
如若自始至终都叫“玄老头”就没这么多顾忌了,就拿祁凡真来说,他老是不回答乔竹酒的问题,难免有时会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