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喊出这么一句话来,乔竹酒和虞温月脸色看起来都有些心虚,面对面站了一会儿,乔竹酒才说道:“正好我担心以后出去练剑没人照顾无常,你既然这么喜欢它,就别走了吧?先说好,我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想留下你。”
“我也不是因为你才回来。”虞温月白了乔竹酒一眼,眼角还挂着泪花,把头一偏就要绕开乔竹酒回房。
经过身边时,乔竹酒忽然拉住虞温月的胳膊,后者疑惑转头,然后便是看到他抬起胳膊,甩了甩衣袖,把手缩进袖子里,往虞温月脸上伸去。
“你干嘛!”虞温月不知其所因,一边扯着乔竹酒的手往后退,一边问道。
乔竹酒抓着虞温月的手不敢太用力,只能低喝道:“别动。”
虞温月果然不动了,而后乔竹酒用他还算干净的衣袖探到虞温月眼角处,袖子里的手指拈出一角,轻柔的帮她把泪花拭去。
此举令虞温月芳心一颤,那股熟悉的暖流不知从哪里流出,淌过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擦完眼泪,乔竹酒脸色稍有尴尬,干咳两声转身便走,留下虞温月站在原地,遥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没打算出门的乔竹酒因一时意气,只得硬着头皮去寻祁凡真,临至院中,乔竹酒看到祁凡真端坐在一张小石桌旁,双手扶膝,双目紧闭,好似一尊石雕般静止不动。
“祁老头?”
试探着呼唤一声,乔竹酒没能得到祁凡真回应,念及后者一把年纪的情况,乔竹酒心下发慌,以为这练出自己气力来的老头子归西而去了,赶忙抓向他,妄图一探究竟。
双手触碰到祁凡真身体的刹那,一股凶悍又温和的强大劲力猛然将乔竹酒弹飞,之所以说这股劲力凶悍中带有一丝温和,是因为被弹出老远的乔竹酒落地后,也只是屁股有点疼,并未被那股冲入体内的劲力伤筋动骨。
哎呦一声痛呼出口,乔竹酒瘫在地上几息时间,然后揉着屁股缓缓起身,看向祁凡真的目光惊奇而愠恼。
“祁老头,你是想害死我吗!”
乔竹酒不满大叫,祁凡真徐徐睁开双眼,言语平淡道:“你若不随意靠近于我,如何会受到这无妄之灾。”
说是“灾”,实际上这点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祁凡真没有告诉乔竹酒的是,假若他没在两人接触之际及时控制住自身内力,恐怕乔竹酒就不单是被震飞出去那么简单了。
乔竹酒不依,屁股上持续的疼痛让他越想越气。“你个臭老头子还好意思怨我?不是怕你驾鹤”
“驾鹤归去?”
乔竹酒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说来他也是气急败坏口不择言,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么个词来形容方才的心情,不管怎么说,祁凡真也算是他真正的武道启蒙者,授教之恩,即便不言在明处,乔竹酒心里也是对其颇为感激,哪里会不盼他点好呢。
而祁凡真很是心平气和的把这话锋接全,仿佛在他眼里,根本没有吉利不吉利一说。
乔竹酒一时语塞,祁凡真站起身来,问道:“今日不上山,手脚痒了?”
顿时感觉情况不妙的乔竹酒也顾不上屁股疼了,打了个哈哈,扭头就要往院子外面走。
谁知他迈出的第一步都没落到地面,就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拽住身形。
恰好,出门时乔竹酒是打算持剑去寻虞温月,想着一旦遇到危险就发挥近半个月来功力好生畅战一番,让那些不长眼的东西长长记性。
如今,天色尚早,身处祁凡真院中,手持重剑。
天时,地利,人和。
一个不差。
一步就迈到乔竹酒身后,单手将其拉住的祁凡真淡淡道:“既然来了,就在这里挥剑吧。”
“祁老头,这是个误会”
乔竹酒悲戚呐喊,祁凡真不管不顾,硬把他留在院子里,在其满是“幽怨”的眼神里,坐在石桌旁合眼养神。
庐城,青苍派中。
所有青苍派弟子在用早饭时都感受到了一阵不太妙的气息在弥漫。
饭后,褚英华一如往常,与翟玉芳携手离去,戚策暗中一个眼神,就将所有青苍派弟子全部留在了长房里。
戚策阴冷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青苍派弟子,在他的视线下,没有一人斗胆与之对视,生怕戚策的怒火全部倾泻在自己身上。
然而,低头,不代表事情就能这么算了。
“今日清早,院门大开,后来我发现,虞姑娘不见了踪迹,她在我青苍派呆了那么长时间,应该不可能不告而别,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潜入门中,将其掳走,诸位师弟都有武艺在身,六识相较常人也算敏锐,那么,有人昨夜里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乔竹酒离开青苍派的半个月里,戚策自认为跟虞温月的感情已经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甚至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虞温月不仅不再阻拦他入门,反而会给他倒上一杯热茶,说一些自己曾经遇到过的有趣事迹,尤其是那时不时露出的笑意,煞是令戚策心醉。
然而就在今日大早,他第一个到了练武场,而练武场正对着的院门兀自敞开,与寻常相比很是奇怪。
当时戚策心里就咯噔一声,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虞温月房门前呼唤,却没得到半句答复。
冲入虞温月房内的他,看到屋子里空无一人,大脑嗡的一声,瞬间失神。
戚策从未想过,在庐城里,有人斗胆潜入青苍派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