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阮三娘的眼神, 冰冷中夹杂着憎恶和恨意。
真是太奇怪了。
现在张氏加重阮三娘的惩罚,更证实了这一点。
这应该不是以退为进, 而是张氏的真实想法。
阮溪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莫非嫡母已经知晓现在的阮三娘并不是她的女儿?
除了这个理由, 阮溪无法解释张氏突变的态度。
这么一想, 阮溪暗暗心惊, 她还以为慧元大师的一席话,阮三娘已经度过了那场危机。
没想到……
阮溪仔细一想也不觉得奇怪, 原主的记忆里, 嫡母非常重视阮三娘, 母女关系亲厚,阮三娘这般行事, 应该是没有原身的记忆, 被张氏发现也不足为奇。
这一次,阮三娘恼怒阮溪小题大做, 阮溪和老太太以及诚意伯却不这么认为。
阮溪本来就是伯府一个不起眼的庶女, 却走了大运攀上了温尚书家的嫡出长子——温公子。
作为温尚书家的嫡长媳, 阮溪的身份太低了。
温夫人本身就对阮溪的庶出身份心怀芥蒂, 若明知道事实真相还故意揪着这点不放,给阮溪扣上轻浮不安分的帽子,就只有退亲一条路。
这么一来, 阮溪婚事黄了,名声也毁了。
幸好温夫人明事理,阮溪又入了温夫人的眼,但这并不代表诚意伯会揭过此事。
张氏的话令诚意伯惊了一会,深深看了张氏一眼,发现张氏并不是以退为进,是真的想要加重惩罚磨磨三娘的性子。
诚意伯暗暗奇怪张氏的反应。
老太太却看出了点什么,暗暗轻叹一声,保持沉默。
最难以接受的是阮三娘,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张氏,眼里满是哀求。
“娘……”
张氏熟视无睹,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备受打击一般。
“伯爷,三娘今日做下这等蠢事,我也难辞其咎,是我没有教好三娘,这次是温夫人明事理,下次呢,万一下次三娘闯了更大的祸事怎么办?”
“只有让三娘真正的受到教训,她才会长记性,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阮溪:“……”
嫡母果然厉害,听起来似乎是为阮三娘好,实际上是张氏借机狠狠的收拾阮三娘。
诚意伯也觉得有道理,三娘确实越来越不像话,他立即点头同意:“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办。”
阮三娘怒火中烧,她本就是肆意张扬的性子,重生后一直不敢出风头,谁知却越混越差,忍不住当场就发飙了。
“我不要,我不服,父亲,你凭什么惩罚我,若没有我弄的这一出,四妹能入温夫人的眼,得到温夫人送的祖母绿玉镯吗?”
“还有四妹和温公子的婚事,若不是我磨着母亲让她去给四妹说亲,四妹能攀上温公子吗?”
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的话,阮三娘也说的出来。
阮溪简直要气笑了。
老太太诚意伯以及张氏也被阮三娘这强行邀功的话惊住。
诚意伯脸色黑如锅底,怒气冲天,狠狠怒斥道。
“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来人,将三小姐送去祠堂!”
张氏说的有道理,三娘这性子确实该磨磨,不然哪天真的闯出滔天大祸来。
阮三娘愤恨的瞪着诚意伯,还有让她受罪的罪魁祸首阮溪。
渣爹,四妹,她阮宁记住了!
尤其是四妹,现在有多风光,以后生不出孩子就有多惨。
她是绝对不会给她医治的!
这时,两个身材粗壮的妈妈走了进来,恭敬行礼后,一左一右用力将阮三娘架住往外走。
刚刚发飙了一回的阮三娘这回并没有反抗。
她现在心里想的是等下写信给齐越安告状卖惨,齐越安知道她的处境,一定会心疼她的。
阮溪见阮三娘竟然乖乖的被两个妈妈带去祠堂,微微讶然。
事情解决后,老太太和诚意伯送了银票以及不少好东西安抚阮溪,张氏紧跟其后。
阮溪见底的小金库再次丰盈起来。
回到澄心园时夕阳已落山,林妈妈回了隔壁厢房,阮溪一进屋,素珠就笑着迎了上来。
“小姐回来了,奴婢给您熬了冰糖银耳羹,在小火炉上热着呢。”
阮溪点点头,“先热着,待会再喝。”然后吩咐素玉将老太太等人送的好东西登记造册收起来。
她在心里盘点了一下自己的身家,作为伯府小姐,长辈赐予财物果然是发家致富的好途径。
在阮溪感慨的时候,素珠招来几个娇俏的丫鬟,端水拿帕捧裳服侍阮溪梳洗,不一会就把阮溪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待阮溪坐在榻上,素珠手脚麻利将一小碗冰糖银耳羹捧到阮溪面前。
“小姐,请用羹汤。”
阮溪接过羹汤慢慢喝着,喝完羹汤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