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媪泣道：“汝只为钱财迷了心窍，怎顾儿子的死活。俗话说，世上没有白捡的白馍。这几千钱可是儿的买命钱。受了陈君厚遇，不为他卖命是不忠不义。既为他卖命，刀斧加身又能怨得了別人啊！”

老媼说罢大哭，她想起了吴起为士卒吮蛆的故事，担心儿子也有此命运。

张老汉一向知道老妻的见识在自己之上，內心也有些彷徨，不过想了想，又道：“夫人说的有道理，但既允诺人家便不好更改，否则便是不信。再说俺家世代耕织，日孑却不见得变好。如今铁锤，铜锤就要到了娶妻的年纪，家里那里拿得出钱置办骋礼啊！”

张铁锤也劝道：“阿母，您不常教导孩儿就立远志吗？俺觉着陈君非常人，跟着他定有出息。况且，孩儿一定会护好自己的，您就允了吧！”

张媪擦了擦眼泪，说道：“你若想去也行，需允了我一个请求。”

“阿母说的那里话，您的要求，孩儿怎敢不遵从。”

“你需与铜锤同去陈君门下。”

见老媪说出这话，三个皆是大惊。

张铜锤心中倒是欢喜，他本来便有这个想法，只因怕惹阿母伤心便不敢提。

老媪忍往泪水，知道他们心中不解，便道：“你们兄弟一奶同胞，向来同来同往，不论打猎耕田均在一块。如今分开，只怕留下的无心耕作，走的又无兄弟帮衬，反而不好。不如都去陈家门下效力，一来可以相互帮衬，二来由此陈君必更另眼相待你们。”

众人都觉得老媪说的有理，各自心下欢喜。

月至中天，榆树里张家仍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张媪一边流泪，一边为两个儿子赶制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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