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越琛……”傅娅退了两步,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来给她,“莫总让我写了封信给她。”
“拿来。”赵安琪这才缓和了一点,夺过信,赶她走。
傅娅往病房里看了一眼,童心晚正垂着头,视线静静地盯着半悬于空中的脚尖。
“她的病情?”
“好得很,马上就好了,你别想抢她什么。”赵安琪瞪了她一眼,伸着双手轰她走,“你再不走,我要让大勇把你丢下去了。”
“行,我走了。”傅娅点点头,转身往电梯走去。
赵安琪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电梯下去了,这才打开手里的信看。她得先检查一下,是写的好话,还是坏话。若是坏事,她就直接把纸丢了。
她拆开信封,推开门进去,但一眼看到了纸上偌大四个字。离婚协议!赵安琪猛地收住脚步,飞快地往看下看了一遍,咬咬牙,把纸撕成几半,揉紧了往垃圾筒里一丢。
她快气死了!
“莫越琛,你真不是个玩艺儿!”她咬咬牙,深深吸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看上去平静了一点。
推门进去后,童心晚还是那姿势坐着,一动不动。她看着心晚这样子,心就像被利刃狠扎了几下,越想越难受。
“心晚哪,我去买点东西。”她勉强笑笑,匆匆出去了。
童心晚慢慢转头看着关上了门,虚弱 地叫了两声,大勇哥……
罗大勇一大步从阳台窜了进来,咧着嘴笑,“心晚妹妹。”
“门口的……垃圾筒拿进来。”
罗大勇立刻出去了,把垃圾筒捧到了她的面前。
童心晚手也不能动,她低眸看着垃圾筒里的纸团,小声说:“把这几个纸团,给我打开……”
罗大勇马上照办。
童心晚面无表情地看着罗大勇摊到她腿上的几张纸片,视线一张张地扫过去,落在离婚协议四个字上面,久久不动。
“我念给你听,恭、喜、发、财!”罗大勇指着四个字,笑咧咧地说道。
童心晚僵着不动。
“大吉大利。”罗大勇又指着念了一遍,然后竖着两指,等着她的表扬。
童心晚僵了许久,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小声说:“念得真好,真好。大勇,你给顾辞打个电话,让我听。”
罗大勇马上就摸出了手机,拔了顾辞的号码。他的手机上,童心晚的名字排第一,赵安琪排第二,顾辞排第三。他也只认得这三个人的名字。
“喏。”罗大勇把手机贴到了她的耳边。
“心晚,醒啦?”顾辞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帮我准备一份文件……你来一趟吧。”童心晚忍着痛,转动脖子看向窗外。
秋天的京城,真冷啊。大风刮过,落叶飞舞。听说,香山的枫叶特别好看……
——
赵安琪追到停车场,不等傅娅反应,已经一头撞了过去,一耳光重重地扇到了她的脸上。
傅娅被她打懵了,捂着脸,连退数步,错愕地质问:“赵阿姨,你怎么打人?”
“你这个小人,无耻小人。我怎么不能打你了?你们想逼死我们心晚,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我们心晚多的是好男人爱她。你回去告诉莫越琛,婚肯定离!呸!”赵安琪又往身上吐了口唾沫。
傅娅气得脸发白,但还是很好脾气地忍住了。
“阿姨,越琛只童心晚写的信,解释很清楚了……”
“对啊,离婚协议啊,这时候送给她,她残了废了,和他没关系了!”赵安琪又想一耳光打过去。
傅娅赶紧伸手挡住,越发惊讶,“赵姨,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给你的是什么?”
“你少装傻!我们心晚不是好欺负的!你小心遭报应!”赵安琪愤怒地推了她一把。
傅娅无心纠缠,开车就走。
她脸色煞白,戴上蓝牙耳机给荣宇打电话。
“妈,你还在酒店吗?”
“对啊。”
“好。”傅娅挂上电话,一路上直闯几个红灯,赶往酒店。
莫越琛的事变得非常复杂麻烦,荣宇主动说要过来帮忙,她就洗了个澡而已,没想到荣宇翻了她的东西。
她匆匆进门,看着正坐在沙发上涂指甲油的荣宇,怒气冲冲地问道:“你是不是翻我东西,把莫越琛的信给换了?”
“对啊,我撕了烧了。”荣宇吹了吹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干?妈,你太过份了!童心晚现在躺在病床上,她多惨,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这是小人才做的事!”傅娅抓狂了,一把抓起了指甲油,往地上用力一丢。
鲜红的颜色泼了出来,染到了地毯上那朵绢白的牡丹花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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