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远轻微颤抖着双手抚摸上馨宁苍白的笑脸。
“阿宁。”喉咙沙哑,像是灌了砂子一般。
馨宁笑道,“夫君,我想喝水。”
祁修远赶忙站起身子,去倒了水。扶起馨宁喂了一杯水。
“太医。”祁修远喊了一声。
背着药箱的太医匆匆从外间进来,看见馨宁醒了,也松了一口气,搭上馨宁的手腕。
馨宁自醒来后一直看着祁修远,见他紧张的看着太医的脸色。
太医站起身对祁修远行了礼后道:“世子放心,令夫人已经大好了。只是还有些虚弱,我在开上一个疗程的药吃着,就可痊愈了。”
祁修远脸色缓了缓才道:“那昏迷这三天,可会有遗症。”
“少夫人只是喝多了夹竹桃花水导致的昏迷,毒性已清。不会有什么遗症。”
昏迷了三天吗?馨宁自己也有些诧异。
太医出去后,馨宁笑看着祁修远,他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我去梳洗一下再过来看你。让徐妈妈先进来陪你吃些东西。”祁修远越说越局促,他三天未梳洗,似乎自己都闻着一股异味。
馨宁早已看见祁修远一脸胡茬,眼下黑色的一片阴影,料定他定是守了自己三天。担忧道:“夫君尽管去好好休息一下,我已经没事了。”
祁修远给馨宁掩好被子,才出门去。
春蕊和夏蝉跪坐在地上,艰难的抬头看着祁修远。
祁修远转头对站在在一旁的徐妈妈道:“把准备好的吃的端进去吧。她醒了。”
徐妈妈一听微愣后,立即双手合十对着天空作揖:“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眼框泛着泪花,“老奴进去看看去少夫人去。”
祁修远点头,去了山海院。
春蕊和夏蝉两人低头默默的啜泣着。
徐妈妈快步进屋里,“小姐。”话落,眼泪已经落下来。
“奶娘。”馨宁笑道。
徐妈妈擦擦眼角,“您可有哪里还痛,不舒服的?”
馨宁抿着笑摇摇头。
“您啊,怎么就去喝那玩意呢?”徐妈妈想想都后怕。
“奶娘,我不是没事了吗。”馨宁见徐妈妈泪流不止,忙岔开话题,“春蕊和夏蝉呢?”
徐妈妈擦了眼泪道:“她们两个一直在外面跪着呢。”
馨宁扭头诧异道:“跪了多久了?世子罚的?”
“倒不是世子罚的。她们两个害得您中毒了,自责跪了三天。”
馨宁忙道:“快让她们起来吧。是我自己要喝的,她们哪里知道。”
徐妈妈不解道:“那您到底为什么要喝?”
馨宁道:“奶娘,你让她们起来回去吧。我累了,再睡一会。”说完,赶快闭上眼睛。
是啊,她要怎么跟她们说这件事呢?还有祁修远,怎么和他说?
徐妈妈见状,不敢再打扰馨宁。轻手轻脚的出去,让春蕊和夏蝉起来,先回去休息,明早上过来伺候。
看着两个丫鬟相互搀扶着去了,徐妈妈也心疼。不过这次,他们两个也是活该。
徐妈妈叹口气,转身进屋守在馨宁的床前。
祁修远沉在浴池底部。良久后,才冲出水面,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抹去脸上的水珠,红肿的眼睛闪着精光。
起身穿好衣服坐在书房。
“麻雀。”
麻雀飞快进来,“世子。”
“说。”
麻雀道:“属下查到,那天少夫人在去花园前都好好的。就来英国公世子夫人进去了,两人对着夹竹桃说了好一会子话。英国公世子夫人就高兴的先走了,少夫人就摘了两朵花回府,”
“在回来的路上,少夫人去了济善堂。问了当值的李大夫,夹竹桃花是否有毒,泡水喝会不会死,大夫实话实说。哪晓得少夫人回来还是泡茶喝了。”
祁修远越听越疑惑,眉头也越蹙越紧。
麻雀抬头:“世子,属下怎么觉着少夫人像是要自尽?”
祁修远眸光如箭射向麻雀。麻雀缩缩头,暗骂自己又多嘴了。
“英国公家世子夫人查清楚了?”祁修远冷声道。阿宁这次的行为处处透露着诡异。到底她们在花园里说了什么呢?
麻雀道:“这孙家和陈家一墙之隔。两家的孩子自小在一处玩耍,感情都很好,少夫人和英国公世子夫人来两人还是手帕交。咱们侯府和国公府也没什么利益牵扯。应当不是英国公世子夫人的问题。”
“上次,我让你查少夫人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你确定没有遗漏?”祁修远真是一头雾水。
“属下确定没有遗漏。”
祁修远敲了敲桌子,“去把少夫人生病的事情,透露给齐王妃和英国公世子夫人。”
那天她们到底在花园里说了什么?英国公世子夫人来了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麻雀退了出去。
祁修远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匆匆又往和顺院而去。
进门,听见王太夫人正道:“这下来可要好好将养了。莫再拿自个儿身子开玩笑。”
馨宁靠坐在床上柔声道:“是阿宁任性了,以后再不会了。”
瞧见祁修远进来,忙道:“世子来了。”
背对着外面坐在床前的王太夫人回头看了一眼收拾齐整的孙子,“嗯,这才有个样子。孙媳妇昏迷了三天,你也受了三天。这下可放心了吧。你们两个就没有一天让人省心的。”
祁修远挑挑眉不语。
馨宁低头道:“阿宁惭愧!让太夫人和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