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母亲是自己要离开的？”

“你的母亲是我见过的最决绝的女子。她的爱与恨都那么勇敢。”吴尚宫忍着腹痛，说道。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姜萤连忙上前扶她，道：“尚宫，您怎么了？”

她想到什么似的，急切问道：“您之前吃了什么了？”

吴尚宫想了想，道：“刚刚只是服了药。”

“味道可有什么不对？”

“没有往常的那股味道了。”

“什么？！”姜萤急的哭起来，她道：“那药一定有问题！是忠州院王后！一定是她！”尚宫的药平时都是她准备的，因为需要加上她的血做药引。

她先是用母亲的事，让自己分心，企图利用自己离间阿昭与殿下，然后怕吴尚宫将真相说出，便偷偷在她的药中做了手脚。

吴尚宫觉得眼前渐渐模糊，她的身子摇摇欲坠。

姜萤扶她躺好，她急切道：“您放心，您一定不会有事的。”说着她划开自己的手掌，鲜血一滴一滴的流到吴尚宫的唇上。

吴尚宫觉得自己的精神渐渐清朗，她拉住姜萤的手，开口道：“之前也是你吧？”

“其实我早该死了，是你用自己的血才让我继续活着的对吗？傻孩子，人生清苦，多活也无益。”

“胡说，您不是还要看我种的花吗？您答应过我的！”

“你能再为尚宫做一件事吗？”吴尚宫喃喃道

“您说，就是一千件一万件，小萤也答应您。”

“把殿下请过来，好吗？”

姜萤连忙起身，向殿下的寝殿跑去，她真的很害怕，怕来不及。

到了以后，她跪在门口，磕头大声道：“茶美院姜萤求见殿下！茶美院姜萤求见殿下！茶美院姜萤求见殿下！”

门缓缓打开，王建走出，看着满手是血的姜萤，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见到殿下，姜萤连忙磕头道：“吴尚宫想见您，求您去见她吧！”

王建先是一愣。不明白姜萤到底是怎么了，再加上周围还是有侍女与护卫的，他只道：“有什么事等寡人上完朝再说。”说着就要离开。

姜萤上前拦住他，道：“殿下，若是您不想后悔的话，请赶快去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王建这才觉得不对劲，斥退了左右，和姜萤一同赶去茶美院。

看着床上虚弱的恋人，王建觉得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她失去孩子的那日。

“您终于来了。”

“谁做的！”王建怒道

“您不是知道吗？”吴尚宫虚弱笑道“就像那次一样。”

“您知道吗？小萤是她的孩子啊！”

“你说什么？”

“不觉得吗？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心里就没有疑惑吗？”

王建想起那年重阳宴，女孩做出了他记忆中的味道，他一高兴便赏了她，然后那次默许她在朝堂畅所欲言，现在想起来，是不是血脉真的早让他觉得自己与她有某种联系。

“您对她，对我都有所亏欠，以后若是想弥补，就请对那个孩子好一点吧！”

吴尚宫淡淡笑道“看来，我终究还是要离开您了。”

“若是还有来世，没有王位，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王建握紧她的手，缓缓道：“其实我早就后悔了。”年迈的王此刻哭得就像个孩子，吴尚宫拼了命想回握住他，奈何，奈何。

姜萤站在屋外，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她握紧双手，手掌的伤口因为她的用力裂开，血一滴一滴的落下。

此刻，她的眼睛变得猩红，眼神阴鸷，像变了个人似得。

她一步一步向忠州院王后的寝殿走去，笑的可怕。

她闯入时，王后刚好沐浴完毕，看见是她，笑道：“怎么？是要来感谢我的吗？除掉了当初害你母亲离宫的人，应该很高兴吧？”

姜萤没有回答她，只上前狠狠扇了她一个巴掌，冷冷道：“这是替尚宫当年的孩子打的。”说着又扇了一耳光，道：“这是替母亲打的。”

刘氏原本被她突如其来的耳光给打蒙了，可随即她反应过来，刚想还手，却被姜萤挡开，然后她反手又是一耳光，刘氏没站稳，直接跌倒了。

“这是替被你害死的尚宫打的。”说着她蹲下来，又打了刘氏一耳光，道：“这是替被你一直忽视的阿昭打的。”

“王后娘娘，只要我想，我现在就能杀了你。可是，我不想便宜你，我要让你活着，痛苦的活着，然后一点点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

姜萤说完后便离开了，留下王后一人愣在原地。

气急败坏的王后向王建告状，王建看着面前的女人，淡淡道：“即便这样，也请王后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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