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瓶罐罐在脸上拍拍，然后就……虽然变化看不出来但是看那些漂亮女人笑得更灿烂的样子应该还是有变化的。

枝夕决定先从最简单的来，她拿起梳妆台前的一瓶水一样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拧开倒手上后往脸上拍了拍——

嗯，果然容光焕发，对得起这个名字！

自欺欺人的枝夕满意地点点头，放下了贴有“化妆水”标签纸的瓶子，拿起钥匙出了门。

她到街上的时候，拳藤发来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在约好的地点等着了，周六的街上人格外的多，这还是枝夕第一次“独自”出门来这里，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又感觉不一样些。她抓紧了包带，踮起脚伸长脖子往四周看了看，在一个小喷泉旁看到了那抹橙色。

枝夕的视力很好，只是这样远远的一眼，就能将好友从头到脚看个仔细。拳藤今天穿了修身的牛仔长裤和红色t恤，t恤有些短，露出一小截漂亮的腰线，整个人都散发出青春期少女的甜美气息，光是站在那便已经是一道惹眼的风景线。

她不再停留，抬步小跑过去，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从她旁边经过的人。

只是轻轻的碰撞，然而双方步子皆是一顿。

还不待对方开口，枝夕已经回过身一个鞠躬道歉：“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

对方迟迟没有开口。

枝夕有点紧张地小幅度抬起头看向对方，这个人穿着白色的宽松上衣，套了一件黑色的大风衣，嶙峋的锁骨之上是针线缝合的印记，看着颇有些触目惊心，而她在看清面容的那一刻心头一跳——那是一个脸骨瘦削、皮肤有多处被损毁的人，这让他的外表看起来多了几分凶恶。

枝夕没敢深究对方的眼神。

她听说一些因意外还损毁了自身容貌、或者说肢体残疾的人，都特别在意别人看自己的眼神。

想到这里，枝夕的心里不由得升出几分怜悯，她慢慢站直了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露出自己最友善的笑容朝对方伸出了手，“作为赔礼，请你吃糖好不好，希望你今天一天都是甜甜的。”

一秒，两秒……枝夕大概等了五秒，对方伸出手接过了那颗奶糖，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擦过她的掌心，带来一点儿痒。

枝夕收回手，没忍住抓了一下手心，她往后退了一步，招了招手：“那再见啦！”随后转身继续朝那个小型喷泉走去——长了记性，不敢跑了。

她可没有多余的糖了。

人声嘈杂，不远处还传来小孩笑与闹的声音，但不知为什么，枝夕就是觉得自己似乎在转过身去的那一刻，听到了身后那人传来的极轻的一声笑。

低哑的、如带着微小电流般的。

*

拳藤是个行动派，一般想到什么，计划好就会去做，在昨天晚上，她已经规划好了这次出来逛街，要先去哪、再去哪——最主要的，是帮好友多购置几套“少女的小秘密”，她简直不敢想象枝夕在过去都是如何生活的，也许是因为父母长期不在身边？不管怎么样，到了高中才开始穿内衣这种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枝夕：其实还好啦，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是男生。）

是以当枝夕到时，她打断了对方因为晚到两分钟所做出的道歉，一把牵过女生的手走进了百货商场直奔充满粉红气息的内衣区。

“对了，那个，枝夕你是……多大的？”在销售员姐姐正为别的客人忙得走不开时，拳藤一边挑选花色，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枝夕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我今年十五呀。”

拳藤：“……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那个、咳，尺码？”

这把枝夕问住了，她平常都是从衣柜里抓了就穿，也根本没看过上面的标签，一佳这突如其来又理所当然的一问让她竟然有点语塞。

拳藤看她这个反应，也差不多猜到了，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尽量不那么明显地垂眸打量好友锁骨以下的地方，多亏枝夕今天穿的是一件还算贴身的上衣，差不多能看出个大概，拳藤细想片刻，从面前那一排浅蓝色小花纹样的内衣里挑了一个尺码出来，递到了枝夕的手上。

“你去更衣间里试试。”

“——诶，”枝夕抿抿嘴，目露犹豫，“这样不好吧，试别人衣服会不会不礼貌啊？”

“……不会的，这种衣服就是要试了才能买的。”

“哦哦，这样呀。”

“不过枝夕以前买衣服从来不试的吗？”

“好、好像没有，我的衣服都是别人买回来我直接穿的诶。”

枝夕飞快回忆了一下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