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城门破碎,再派守军也没多大意义。在这样一个守卫松懈的环境下,朱重八和张颖很顺利的进入了颍州城内。
夜已经深了,颍州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朱重八和张颖也并没有放松警惕,闪到一处墙角下。
“颖儿,一会儿你跟着我先去大牢看看,不用硬闯,我偷偷潜进去看看以免打草惊蛇,所以你就不要跟着进去了。”朱重八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吩咐道。
张颖听见朱重八说不让她跟进去,想要反驳,但想起在城外时曾经说过一切听从指挥。再加上大牢这种地方对于朱重八来说还真没多大危险,就算是被发现在也能硬冲出来。
张颖没有反对朱重八不让她跟进大牢,而是说道:“他们应该不会蠢到把韩大哥关进大牢里吧?毕竟韩大哥现在的身份这么特殊,大牢里太容易出意外了。”
朱重八沉吟道:“确实,但我们也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可能性啊。大哥不是在大牢里的话,最有可能就是被带到州尹府中由察罕帖木儿亲自看守。州尹府很大,地形复杂,想要不动声色地搜寻大哥的踪迹基本不可能做到。而一旦打草惊蛇,对方加强戒备,我们的营救难度就大很多了。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来大牢看看。在这儿我有信心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将大牢整个搜查一遍,就算大哥不在里面,我们也能随时转战州尹府。”
“嗯,你说得对。”张颖朱重八的解释,张颖表示赞同。
大牢里的狱卒是十二个时辰轮换站岗的,说是站岗,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桌上一起喝喝小酒聊聊天,每个牢门都上了铁锁,他们也不担心有犯人逃得出来。
“诶我说大柱子,这颍州城都快陷落了,咱守着这些个偷鸡摸狗进来的犯人还有啥意义呢?”狱卒们聚在桌上喝酒聊天,颍州城的情况瞒不住城内的百姓,这些狱卒们当然也是清楚的。
那个名为大柱子的狱卒叹了口气,端起酒杯用力吮了一口,说道:“谁说不是呢!虽说就算颍州城真的被占领了,也没人会为难咱这些管大牢的,可那样一来,以后这碗饭可就指望不上了。咱也是没啥本事,你看看那家里有点钱的老李头和老杨头,一听说颍州城要破了,马上带着家人老小连夜逃了。可咱不行啊,咱没这个资本逃跑,只能在这个鬼地方混吃等死。至少来在这儿,不会差咱这口饭吃。”
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低沉了下来,可随后那大柱子又端起了酒杯,强颜欢笑道:“不管了不管了,我听那巷口的老书生说过一句话,是那什么什么今天有酒就今天喝醉,别管他娘的明天是死是活了。兄弟们走一个先。”
“说得对,咱走一个。”
酒桌上一群对未来失去信心的男人不停地喝着,却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被刑具遮掩住的角落里,有个身影正悄悄地潜入进来。
狱卒们都在喝酒闲聊,这对朱重八要做的事情极其有利。几乎没有费多大力气,朱重八就成功绕过了这群半醉不醒的狱卒们来到了关押犯人的牢房区。
颍州城只是县级城池,他们的大牢不会很大,没多久朱重八便查完了每一间牢房,但没有发现韩林儿的踪迹。这并不出乎朱重八意料之外,但谨慎起见,朱重八还是反复查看了好几遍之后才决定放弃。
朱重八出来时,这一行四个狱卒已经躺下了两个,另两个还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看着这样一群意志消磨的人,朱重八心中只有同情和悲哀。他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直接在这几名狱卒身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大柱子还没有醉倒,他迷迷糊糊的看到了眼前似乎有一道黑影,伸手指着走过的朱重八大着舌头对另一个还没倒的同伴说:“你你看那里好像有有人”
说完,他还打了个酒嗝。
另一个狱卒连头也没有转,摇摇晃晃地笑了笑说道:“柱子哥,你肯定是醉了,哪儿有什么人啊。”
这人说完后就一头栽倒桌子上了,嘴里还嘟囔着说:“就算真的有人进来了,也不管咱哥俩的事儿了。说不好就算最后一天了,咱还是好好睡一觉吧,明天,一切就都好了。”
大柱子迷迷糊糊地傻笑了一声,也趴在桌上道:“是啊,明天就都会好了”
他们这么安慰着自己,却从来没有去想,也不敢去想明天,真的不会更好了。
朱重八无惊无险地出了大牢,张颖看见以后凑过来投出一道询问的目光,朱重八摇了摇头,张颖说道:“那这么说,韩大哥很有可能就在州尹府上了。”
朱重八也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吟道:“州尹府上不比大牢,他们把大哥安排在那儿,想必肯定加强了守卫巡逻。如何潜入州尹府上还不能打草惊蛇,是个麻烦啊。”
张颖想了想,说道:“夜深了,我想察罕帖木儿也总不可能彻夜守着吧。我想,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试试,要是察罕帖木儿睡了的话,我们希望会大一点。”
朱重八沉思片刻后摇头:“不行。正因为察罕帖木儿晚上要休息,所以他们肯定会更加加强院内和门口的巡逻。我们可不是只瞒过察罕帖木儿一人就行了啊,哪怕是任何一个士兵发现了我们的潜入,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让所有人都知道,那样我们同样会暴露。”
“那该怎么办?”张颖没注意了。
朱重八说道:“我们的目标是明天之前把大哥带回去,既然晚上不行,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先休息一晚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