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萝将那只还啾啾叫着的鳎鳎鱼放了出来，突然来到陌生的地方，它似乎有不安，绕着屋顶盘旋了一圈又一圈。多了这么个叽叽喳喳的鸟，一时间饭馆里突然热闹了起来。

吐绶鸟仰着脖子盯着鳎鳎鱼看，今天没下雨，但是多云，它没有像往日一样吐布，不过精神很不错。

等鳎鳎鱼终于熟悉了地方，这才肯落下来。它飞到了点餐区的鱼缸边，在上面跳来跳去。但所有鱼缸都被合上了，它一个都进不去，只能拼命啾啾叫。

武萝见状连忙从厨房找了个盆出来放在收银台上。

但水盆终究不够美观，想了想，她找了块大石，手触碰到石头上之后，那坚硬的大石就如同软软的面团一般，被她随意揉捏，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石头状的圆型鱼缸，这鱼缸的缸璧很薄，外侧还很俏皮地捏了个尾巴和翅膀的形状。放在收银台上倒是能当个精美的装饰品。

拍拍手，武萝打开一个空的水缸，将里面的水引到鱼缸中，然后牵引着鳎鳎鱼落到了鱼缸里。

落水之后，鳎鳎鱼就如同一个真正的鱼一般，收起翅膀，尾巴摆动，不时浮上来，尖尖的小嘴啾啾叫两声。

这似乎还是只未成年的小鱼，它没在鱼缸里待很久，玩了会水就又飞了起来。

微微发光的身体就像一只被放大的萤火虫，颇有些趣味。

苏翊也没有吃鳎鳎鱼的意思，回来之后就带着食材进了厨房。

武萝逗完了鱼，也跟着钻了进去，她凑到苏翊耳边，生怕被什么人听到似地，悄声道：“你刚刚有看到么？”

苏翊头也没抬地问道：“看到什么？”

“那只红色的动物。”

“什么红色的动物？”

“就是山犭军旁边那座山上的动物。”

“那里不是什么都没有？”

“有的，是一只通体红色，长着人面牛身的动物，我看到了。”武萝的声音压的更低了。

苏翊停下剁肉的动作，想了想，她确实什么都没看到，烛阴也没有介绍。“那只动物怎么了？”

“我做山神的时候听别的山神说哦，其实烛阴还挺倒霉的。他曾经有过两个儿子，一个叫鼓，一个叫窫窳。窫窳的性格很好，老实又善良，但是他被贰负所杀，当时的天帝于心不忍，就用神药将他给复活了，但是复活后的窫窳变成了一个性格残暴专门吃人的恶兽，后来就被困在了少咸山上。这个山海界碎片距离钟山如此遥远，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烛阴会在此出现了。”

苏翊迟疑了一下道：“你是说，你看到的那个人面牛身的动物，就是烛阴的儿子窫窳？”

武萝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你没看到烛阴走到那时候的脸色，挺不好的。”

这个苏翊倒是有注意到一些，但是当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的。

“那另一个儿子鼓呢？”

武萝挥挥手道：“鼓的性格似乎原本就不太好，它与窫窳不太一样，是人面龙身哦，更厉害一些，它曾经联合别人杀了一个天神，后来自己也被人杀了，死后化为了鹤鸟，只要出现，一城就会出现旱灾。也因为发生了这些事，烛阴才回到钟山不肯再出来参与那些争斗了。”

苏翊没想到看起来很和善又与自己志趣相投的烛阴身上竟发生过这么多事，不由得抿了抿嘴。

这世上幸福之人都有相似的幸福，而不幸之人却有各自的不幸。

苏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似乎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烛阴不愿意对外人提起，她知晓了也只是埋在心里。

“以后不要说这些了，也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武萝晃了晃脑袋，耳环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我也只是跟你说说而已，自然不会对外说。”

何罗鱼被苏翊炸成了酥脆的小鱼干，这些食材都是烛阴用法术处理的，虽然死了，但是并没有被砍掉脑袋，因此何罗鱼下锅炸的时候，连着脑袋一起炸，十条身体还连在一起。

出锅后，她撒了些孜然粉，一口一条鱼地吃了起来。

也许是身体比较多，负担太大，何罗鱼的肉质并不很丰厚，处理完感觉还有点瘦巴巴，好在小刺不多，只有脊梁一根大刺，炸过之后，刺都酥脆了，连带着刺一起嚼碎，吃起来非常香。

带回来的食材不算多，早上没吃，现在临近响午做的是午饭了，她将早上在菜场买到的羊肉给取出来炖上，顺便把鮨鱼和着羊肉一起炖，本来鲜字就是由鱼羊一起书写的，这两种食材碰在一起，更是鲜到不行，味道很快就飘散了开来。

武萝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往嘴里塞了条何罗鱼，从怀里摸出那只耳鼠递给她。

“还有这个，你看看怎么处理，这可是专为你准备的好东西，吃了能百毒不侵，我也能放心一点。”

那耳鼠长着兔子脑袋，耳朵翘起来又乖又软，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里面全是可怜劲，被揪住尾巴倒挂下来，它抱着前爪蜷成一团晃悠。

对长着人脸的讹兽苏翊可以放弃，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