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康收住马势,并未答话。
“还请陆公下马入座,晚辈略备薄酒,还请陆公赏脸。”郭怀间陆康并未答话,也不气恼,只是微微一笑,左手邀请陆康下马入座。
陆康下马,慢步入席,跪坐下来。
郭怀见陆康入席,自己也跪坐下来,拿起酒樽为陆康斟酒,并为他介绍起桌上的菜品与这清酒来。
“这清酒,乃是晚辈自己闲来所酿,虽不浓烈,但胜在清冽、绵醇这几个小菜也是弋阳的一些地方小菜,晚辈想陆公久在庐江值守,怕是少有尝及,所以特别让伙夫做了这几道小菜,希望还能令陆公满意。”
郭怀斟酒满上之后,自己先饮了一杯,举杯空对陆康示意。
陆康举起酒杯小酌了一口,确实清冽,绵醇,酒意在口中缠绕,留有余香。放下酒杯说道:“我观你,容貌俊朗,谈吐不凡,想必习书尊礼,懂得孔孟之道。为何做贼,不思报效国家,忠君爱国,反而荼毒百姓,为祸于世,做那不肖之事。”
郭怀替陆康夹菜说道:“陆公乃汉室老臣,忠君爱民,晚辈佩服。可如今天下,天子昏庸,宦官专政,奴役百姓,强征民赋,国势疲弱。天降大旱示警,然朝廷视而不见,赋税不减,天子依旧寻欢作乐,不理朝政,弄得整个中原之地民不聊生,路有饥骨。”
郭怀放下筷子,不待陆康反驳,借着说道:“如此国家,如此天子,有何可忠,有何可效。”
“蒙蔽天子,此乃宦官之祸,朝中重臣,前赴后继,驱除宦臣。你满腹才学,不思扫清君侧,匡扶社稷,对天下百姓又有何用,不过也就一乱臣贼子,动摇江山社稷,蚍蜉撼树而已。”陆康身为汉室老臣,当然听不得他如此辱及天子。
“我以为陆公身为汉室老臣必有高论,没想到却是如此之言。声声忠君之事,匡扶正义,朝中宦官,陆公手诛几人?你为一方太守,护佑百姓,强征民赋,可有在君前死谏。满口仁义道德,可真做到!”郭怀放下酒杯,双目直视陆康。
“司马公曾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郭怀饱读诗书,不求王侯将相,但心怀天下,追随天师,挽救天下百姓于苦难,必定还一个太平天下!”
“住口!”陆康直接拍案而起。
一声巨响,直接惊动了两边的将士,两方将士一见陆康拍案而起,都拔刀出鞘,只待一声令下。
“今日阵前好心请陆公饮酒,却不想道不同而不相为谋,晚辈心中大失所望,也罢,今日就此,再无心思,来日再与陆公阵前见分晓。”郭怀直接起身,也不拘礼,直接转身离去。陆康也上马打道回城。
然而此时,扬州的李乐已经率兵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