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母主卧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司奇耀暴怒的神情对上刚刚起床的父母:“我说过我的事跟你们没关系,愿愿才刚刚生完宝宝,你们就迫不及待的这样逼他,什么意思?!”
苏美吓得面色苍白,司海科也被咆哮的儿子惊了一下,他昨天也是有些不忍,但他作为父亲,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这么不理智的爱一个人。
可那话分明没来得及说出来,闻愿怎么就知道了?
司奇耀脸色森寒,狂怒道:“我在一天,就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他尊重你们,我希望你们也尊重他,如果实在过不下去,我们就分家,你们的是你们的,我们的是我们的。”
司海科脸一沉:“注意你的态度。”
“你觉得你的态度很好吗?你想过他的感受吗?他把你们当爸妈,你觉得你做的事配吗?”
“你……”司海科一向平静的脸上额头青筋直冒,上手就要抽他,苏美惊慌失措的按住:“别生气别生气,你们有话好好说……奇耀,你不能这么跟你爸爸说话,他都是为你好……”
“别跟我提什么为我好。”司奇耀冷笑道:“你是我老子,我给你面子,也麻烦你稍微给我一点面子,你这样对他,是在让我难堪。我追他的时候好话说尽,做了无数承诺,结果宝宝刚出生我宠还没宠够呢,你们就来这一套,我要是任由他受委屈,就是自己打自己脸!这证明我他妈说的话就是狗屁,我一个字都没做到!”
楚珩一呆呆站在楼梯口,整个大房子内的佣人都屏住呼吸,婴儿室的宝宝蓦然哭闹起来,苏美想去哄,又唯恐他们父子大战。
管家看了看,缓缓上前劝说:“自古以来公婆媳妇关系都需要磨合,你给爸妈一点时间……”
司奇耀再次爆粗:“什么狗屁公婆媳妇关系难处,我看就是惯的!上回妈擅自掺和我们的关系害他大病一场,你以为我不说话是纵容你们?错了!我那是为他 ,因为他希望跟你们成为一家人!”
“没错,你们是我亲爸亲妈,说句难听的,他讨好你们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们脸!”他不顾父母青黑的脸色,冷冷道:“但你们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爱我才让着你们。如果我踩着他对我的爱在家里做个搅屎棍,和稀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他委曲求全,那我司奇耀就不配做个男人!”
“我希望你们好好反思自己做错的地方,作为父母,你们是希望闻愿带着孙子跟你儿子离婚,从此跟我们一家一刀两断,还是希望阖家美满,子孙满堂。”
他转身上楼,楚珩一条件反射的在楼梯口蹲成一团,唯恐挡到他的路。
司奇耀却突然在跟他一个阶梯处停下,睡袍带子在楚珩一眼前晃荡,弟弟微微睁大眼睛,屏住呼吸,总怀疑他会给自己一巴掌。
司奇耀转身,仿佛指点江山的王者:“今天冲你们发脾气是我,找茬的也是我。如果你们不来怪我,认为这件事全由闻愿而起,那就证明你们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司奇耀上楼,司海科脸色变换莫测,苏美放下按住他的手,心脏怦怦乱跳。
这就是司奇耀的恐怖之处,他可以理直气壮的不给任何人面子,即使的父母,他也完全不懂委婉曲折。说话做事毫不留情面,当断即断,毫无余地。
管家派人去找人修门,司海科则一言不发的坐到了自己的古董桌前,冷着脸拿刷子去清理上面的灰尘。
苏美给他倒了水,司海科碰都没碰。
闻愿躺在床上,依然保持方才的姿势趴着,房门方才没关,他把司奇耀的咆哮听的一清二楚。
他想通这件事的时候其实有些茫然,理智上,他能理解司家父母。说到底也怪司奇耀的性格太强势,上回的生日礼物也太惊世骇俗,被父母质疑是意料之中的。
但感情上,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宝宝才刚刚出生,公证财产意味着什么基本不言而喻。
他在这个家始终是个外人。
明明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一个家,可这个家却空空的,虚有其表。
他想了半夜,委屈了半夜,早晨的时候忽然又想通了。
其实司海科说的对,防患于未然,公证财产的确是对他们两个都好的事情,毕竟闻愿自己也不差钱,日后如果有什么变故,彼此都各有退路。
所以他平静的对司奇耀提出这件事,由他来说,也算成全了司家父母,避免他们继续担忧。
可司奇耀的反应却让他大为震撼。
房门被关上,身边微微一沉,司奇耀双手把他搂在怀里,声音一改方才的响亮,柔柔道:“我们今天就搬出去。”
闻愿心里渐渐有密密麻麻的电流,缓缓的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有些酥麻,又有些温暖,还有些感动。
“你这样……”
“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错。”司奇耀抵着他的额,吐息道:“下次,我偷偷把身家性命交给你,不让他们知道。”
闻愿浅笑,揉了揉他的脸:“奇耀……你让我好为难。”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