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谈卿将一只手上的血舔的干干净净,摇摇头,很真诚的道:“我不想听这个。”
贺辉呼吸一滞,不敢置信的睁圆了眼睛,急促的喘了几口气,猛然开口:“我说!我说……你儿子是颜大师带走的,本来,本来应该在这儿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人!”
被爪勾剜出来的伤口根本不可能止住血。
鲜血很快渗透了贺辉伤口周围的衣服,又漫过粗厚的手指,顺着地面蜿蜒而下。
贺辉支撑不住,贴着墙腿一软便跪了下来:“求求您!求求您放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大仙!求您放我这一回!”
“可是我不是大仙哦。”
谈卿笑嘻嘻的盘着腿在贺辉对面坐了下来。
他脸上刚才溅上去的血渍还没抹去,手指托着下巴朝贺辉看了过来,抿抿嘴角,“贺明钰那杯酒里的东西是你下的吗?是毒/药吧,好难喝。”
贺辉悚然一愣,本就已经惨白如纸的脸越发煞白:“你喝了?”
他以为是中间出了差错。
那杯下了氰/化/物的毒剂没落到贺明钰手里。
谈卿龇了龇牙,露出八颗白森森的牙齿:“对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恐惧太过。
贺辉已经分辨不出是自己的体温在急剧下降,还是周遭的环境因为凉夜而降低。
他打了个寒颤,连上下牙都在战栗:“你……不会中毒……”
谈卿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会的呀。我会肚子疼的……不过你的毒太一般般啦,都没有八百多年前的村民给我下的砒/霜那么毒。”
都没有,八百年前的砒/霜那么毒。
八百年前。
再没有任何时刻的惧怕,比现在来的更为令人觉得恐怖。
严重的失血已经让贺辉快要丧失清醒的理智,而过度的惶恐却让贺辉不断在疼痛边缘将自己拉回现实。
面前的这个人——
不,或许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
贺辉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手努力的撑住了地面,支撑着他庞大而肥胖的身躯,开始尝试着自救般的往房门的位置挪动。
谈卿饶有兴致的看着贺辉的身子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铺开一条长长的血痕,突然开口道:“贺老三,我之前有告诉过你不要欺负贺明钰的吧?”
贺辉每一厘米的前进都显得无比艰难,沉重的喘息在寂静的别墅里渐渐散开。
见贺辉没有回答。
谈卿只能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一蹦一跳的跑到了贺辉面前,踢了踢他:“没错的吧?我之前警告过你两遍了,不要搞事嘛!”
这两脚踢的不重,纯粹像是为了引起注意力。
贺辉却已经失去了力气,蜷缩在地上,满是血迹和尘土的手抱在胸前:“求求您,大神,大仙……您饶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我……”
谈卿蹲下身,停在贺辉面前:“哎,好吧。那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贺老三,我的崽呢?”
视线相对。
贺辉从谈卿深灰色的瞳孔里看到了没有一丝温情的冷漠。
那是一双凶兽般的眼睛。
没有怜悯,也没有同情和人性。
喉头的血意倒拔上来,贺辉尝到了自己血液的腥气。
大量的血沫从贺辉的嘴角涌了出来,他的手脚抽搐了两下,声音弱了下去:“我……我联系,颜大师帮您找,您救救我!救救我!我一定帮,帮您把儿子找回来……”
“啧。”
谈卿吐了下舌头,露出一个兴味盎然的笑,“贺辉,你知道大妖吗?”
贺辉的耳边似有呼啸的噪声,已经听不太清面前的人说话:“什,什么……”
谈卿拎着贺辉的领口,轻而易举的将人提了起来,轻声道:“大妖啊,是说那些活了成百上千年的精怪,又嗜血又狠毒。”
微微顿了顿。
谈卿凑近贺辉耳边:“但是大妖向来孤身一人,子嗣单薄。所以都有一个习性,护崽。”
贺辉浑身抽搐了几下,却根本无力挣脱谈卿的手上的力气。
谈卿将快要两百斤的人往肩头一扛,慢条斯理的又在屋里转了一圈,拆下了一条凳子腿。
无比熟练的尖尖的牙齿将凳子腿飞快的啃出了一个三角形斜坡。
然后用手将大理石地面抠出一块。
钻钻钻钻钻。
取火成功。
房间内所有的易燃品都被点燃,一只身形纤巧灵活的白狐背着只剩下几口气的贺辉轻盈的跃出了飘窗。
护城河之外隔着不远就是别墅区正面的山林。
林密茂盛,连月光都被遮了大半。
谈卿将贺辉往灌木丛里一丢,嗖嗖几下窜上了树。
眼瞧着人应该是停止了呼吸,便真心诚意的双手合十:“啊,他是因为抢了我的崽崽才会失血过多自己挂掉的。我没有